一陣鍾聲響起,飄在這小小的無問寺上空。
風歌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迅速的疊好被子,整理好床鋪,走出屋門。
屁股上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
這都取決於多年的磨礪才有的如此皮厚的身體。
跑到後院廚房,匆匆的吃完早餐,開始了一天又一天習以為常的日子。
或許,今天和以往的日子會有所不同,也許,從今天開始,往後的日子都會有所不同。
來到廚房後院,那裏放著一堆一尺長的圓木。
他隨手取出一根,擺在地上,拿起一把和他個頭差不多高的斧子。
斧片很薄,很鋒利,很亮,這都是他每日的付出才有的結果。
高高舉起,那個畫麵,讓人看著實在可笑。
一斧下去,劈在圓木中間,直接劈到底部,抽出斧子,木頭並沒有裂開,而是保持著原有的樣子。
他挪動了一下站的位置,再一斧劈下,正好和上一斧合成了一個十字。
這次,木頭開裂,成了四根扇麵的長條。
他把這幾根木頭擺在一邊,再取出一根圓木,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就那樣,一直重複著,直到劈完一百根整。
額頭稍稍出了一點汗水,看著那一層層磊好的木條,也就是柴火,這是他每天的第一個任務。
風歌來不及喝口水,急匆匆的跑向前院。
念佛堂,許多師兄已經開始了念經打坐。
而他沒有進去,卻是在旁邊的一間小廂房裏,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雙手虛握,開始“念經。”
他念的經和別的師兄們念的不一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拿師父的話說:你是俗家弟子,所以和他們不一樣。
不一樣?吃的還不是一樣?
天天饅頭大米,蘿卜青菜豆腐,要不我都十歲了,個頭還這麼小,比山腳石河村裏的同齡孩子要矮了半頭。
這是第二個任務。
在重複念了五遍之後,太陽已經有些南傾。
風歌走出廂房,看了眼還在繼續打坐念經的師兄們,嘴角稍稍一揚。
還好我這經就一種,每日上午重複五遍即可。
他有些可憐這些師兄,年歲也沒有多大,怎麼就當了和尚?
不能吃肉,不能喝酒,關鍵是不能給家裏延續香火。
真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自己是沒辦法,誰讓自己無家可歸,可是你們呢?
他搖了搖頭,直接奔向南院。
那是一塊菜園子,中央空著,四周種著各種蔬菜,他跑到牆角一口井前,熟悉的搖著。
半個時辰後,這片菜園子的菜葉子上,被陽光映出無數的水光。
風歌看著這些陽光下泛著水光的蔬菜,心裏一陣成就感。
這是第三個任務。
這時,他走到菜園子中央。
地上插著不少的木樁,露出一尺之高,形成了一個梅花圖形。
他跳上去,腳步嫻熟的在上麵奔跑著,隨著心裏的念叨,一遍一遍的走著一路步法。
就那樣跑了半個時辰,中間隻掉下過兩次。
掉下之後趕緊重新躍上木樁。
他不敢偷懶,因為他知道師父那個鬼精,這時也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或是在那塊牆磚的磚眼裏偷看著自己。
若是偷懶,沒準屁股又得挨上一頓板子。
總算跑完這梅花樁的任務。
風歌走到旁邊,那裏有一個“木頭”練功樁,他所認為的木頭。他沒有任何猶豫,很自然的對著開打。
就那樣直到打的滿頭滿身是汗,這才停手。
這是第四個任務。
他坐在地上,喘了喘氣,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已經五年了。
他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給他布置這樣的任務,貌似全寺隻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殊榮。”
他笑了笑,誰讓全寺隻有他一個留著頭發的人?
還好,每天做完這些之後,下午就可以自由行動,這也是一種“殊榮。”
看著太陽已經正南,風歌再次急匆匆的跑向廚房。
那些打坐念經的師兄們在飯堂吃飯,而他卻特定的,隻在廚房裏吃飯。
那又有什麼不同?
風歌吃完了最後一粒米,一根青菜,一塊豆腐。
等待著師兄們吃完之後,匆匆忙忙的開始了最後一個任務:
打掃洗碗。
這是他最不喜歡的一件事情,可是依然不情不願的做了五年。
看著一個一個洗的幹幹淨淨的飯碗,他的心裏又是升起一股極大的成就感。
每到這時,他心裏的一切不如意,都隨著這些成就感而消失。
做飯的大廚師兄拍著風歌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