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在門口頓了頓,罕見的躊躇不定。
但是前方的許澄已經走不直了,明明幾步的距離她走的讓人心驚肉跳,眼見著下一秒就要摔倒撞到玄關櫃,程頤趕緊上前扶住。
將人扶到沙發上坐著,程頤將水果擺好就準備離開。
現在孤男寡女尤其寡女還神誌不清,他繼續待著就不太合適了。
剛起身,就聽見許澄嬌氣但是神氣十足的指揮:“我要吃,你喂我!”
程頤端起果盤,準備讓許澄自己拿,麵前的人手沒有動作,卻已經張著嘴巴一副等著投喂的樣子。
“這“
“啊~”許澄隻覺得張了半天嘴巴嘴都算了,水果還沒到自己的嘴裏,於是沒多想,她朝前湊過去,就要叼起那紅色的草莓。
可惜的是醉酒之後找不著方向,直接一下子吻在了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手指猛地一顫,程頤就要縮回手。
暈乎乎的小人終於想起自己還有手掌,直接握住手腕,順著手指的方向向前,緩緩地往紅豔豔的草莓的方向移過去。
那粉嫩的嘴唇就像是國王巡視王國的土地一樣,一寸一寸的。
似觸碰到又沒觸碰到的距離,格外的磨人。
程頤哄得一下就炸開了。
許澄吃到了酸甜冰涼的草莓,笑眼彎彎,像隻滿足的貓兒。
旁邊的程頤渾身僵硬,唯獨那張臉紅了又紅,都快燒起來。
確實燒起來了,明明是寒冬的天氣,屋子裏的暖意加上心裏的火一起燒起來,裏裏外外,徹徹底底。
這裏實在是待不得了,她不清醒,他是清醒的。
程頤放下手裏的果盤,起身就要逃開。
懷裏突然撞進來一團軟雲,笑得像隻得逞的貓兒,一臉我抓到你了的慵懶樣子。
“阿阿澄姐,我是程頤,你放開我。”這是他學會說話之後第一次說話這麼斷斷續續不利索。
“嘿嘿嘿~”
許澄不知道在笑什麼,直接伸著白生生的胳膊往程頤肩膀一搭,整個人更加緊密的貼在他的懷裏。
呼出的酒氣打在頸邊,這下子連脖子也紅透了。
程頤不敢向下看,他一邊扯著許澄的胳膊一邊看向門口,就怕突然有人進來那他就說不清了。
懷裏的人喝醉之後格外的執拗,他好不容易將左胳膊從自己左肩移下來,這人狡猾的將自己的右胳膊搭到右肩。
他握住她的纖細手腕,不敢用力,借著巧勁兒將人往外推,這人卻突然拿著毛茸茸的腦袋在懷裏亂拱一通。
程頤已經連呼氣吸氣都不利索了,麵前的情況是他活了快十八年第一次遇到,碰不得打不得也不能就想現在這般待著。
他看向門口,心髒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低頭,撞進一雙璀璨的眸子裏,他試圖喚醒她的神智。
“阿澄姐,阿澄姐~”他喊了幾遍,麵前饒有趣味的人突然一臉煩躁,微微伸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不疼,像是撓癢癢一樣,沒有止癢,卻像是一下癢到了心底。
他好奇的追趕那絲癢意,也沒弄明白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