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中貫穿著九龍滄河的一條小支流,格蕾絲曾讓人沿著兩岸種滿了大紅的安迪斯野玫瑰。
“才離開一年,花都長出來了。”遊船上格蕾絲倚靠在蘇涇河懷裏,視線從兩側掠過。
蘇陌澄和賀司煜坐在另一條遊船上,兩條小船在小河中並行著。
相隔的距離並不遠,時不時能聽到另一艘船上飄來的隻言片語,大多是格蕾絲撒嬌的言語,以及蘇涇河不知所措的輕哄。
蘇陌澄有些坐不住,扶著額頭抱歉地對賀司煜說:“見笑了,我父母一直是這麼個相處模式。”
“感情一直這麼好,吾輩之楷模。”賀司煜輕笑著,對她說:“我們要向父親母親學習了。”
直到隔壁輕悠悠的飄來一句話:“我都坐上去了……你才……”
蘇陌澄頭皮一麻,趕緊出聲將她打斷:“媽媽你這次巡遊星際聯盟還順利嗎?”
旁邊的格蕾絲女士調情被打斷,不太高興的說:“澄寶,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跟你爸爸學成了一副工作狂的做派,工作是忙不完的。”
被教育的蘇陌澄舌尖抵著側臉,但是她要是再不出聲,格蕾絲女士隻怕會完全忘記旁邊還有兩個大活人存在。
賀司煜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朝身邊一聲不吭的蘇陌澄笑著說:“看來我們在這,有些多餘了。”
蘇陌澄:“……”謝謝提醒,看出來了。
賀司煜見機開口:“父親,母親,晚上我需要出席一個晚宴,不知能否將陌澄暫時借走?”
格蕾絲對這個女婿的眼力見甚為滿意,剛才還在說工作忙不完的人此刻立即換了副麵孔認真的說:“這種場合當然是必須要帶老婆的,趕緊去吧。”
遊船靠岸後,賀司煜和蘇陌澄便離開了。
蘇涇河無奈的摸了下妻子的頭發,說:“總統大人不是囑咐過咱們盡量多拉近跟賀的關係,怎麼反而趕人家走呢。”
此次格蕾絲被龍佐科琳召回帝星,有很大程度就是因為蘇陌澄與賀司煜的聯姻。
格蕾絲:“什麼叫趕,小賀能跟澄寶來接機,對咱們的態度也是將自己完全擺在了晚輩上,能將中途離開的話說出口,便是這事十分重要了,我這叫順水推舟。而且我看得出,他對這樁聯姻,挺滿意的。”
蘇涇河:“話雖如此,咱們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些的。”
格蕾絲不以為意地說:“此人一看便非池中物,穩固關係除了澄寶在統戰的地位之外,要靠夫妻感情升溫,不讓他們小兩口的多相處,跟我們在這頤養天年算是怎麼回事,人家又不缺這便宜爹媽。”
……
華景集團此次晚宴意在慶賀‘夢城’項目成功落定,在各大財閥之中有著領袖性的意味。
蘇陌澄著一襲藍絲絨晚禮服,長發盤起,絲絨貼合著後背腰身將嬈美的曲線勾勒,散落鑲嵌的碎鑽如夜幕中閃爍的星點。
每一步都是搖曳生姿。
她向他走來,這一幕落於賀司煜眼中,激起了他眼中灼熱不可移的光芒。
賀司煜:“寶貝兒,你真美。”
蘇陌澄出自軍統,儀態較其他千金名媛,貴氣端莊中更多了一份英傲挺拔。
她穿了高跟鞋,與賀司煜的身高差也拉近到了十分般配的數值。
“這話你下午已經說過一遍了。”蘇陌澄將手放置在他攤開的大掌中,男人接過後將其攬入臂彎。
“有嗎。”
“有。”
“這才能說明,我說的是真話。”
這件禮服是賀司煜替她挑選的,他為了今天這一刻,仿佛已然準備良久。
即便此刻二人都貼了阻隔貼,並無任何信息素的外泄,賀司煜還是覺得自己沉溺在她的氣息中有些微醺。
唇瓣自然而然的貼合在了一起,繾綣,溫柔,不似以往任何一次親吻。
蘇陌澄本想推開提醒他,但雙手方才接觸到男人胸膛,便感覺到,唇上傳來的這觸感,雖然綿長,卻是不帶任何欲念。
蘇陌澄睜著眼,對這個親吻的意義感到不解,但能隱隱察覺不太正常。
這個吻不在於身體的悸動,而是情緒層麵的交流。
她微微後仰避過,提前結束了這個纏綿悱惻的吻,說:“這是在外麵呢。”
賀司煜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唇瓣微微動了下,視線落在她精致美豔的小臉上。
半晌後才應了一聲:“嗯,我們該進去了。”
二人相攜入場,一下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吸引了無數目光。
朱雀主名聲太盛,即便本身與帝星財閥從無交集,在場眾人也是無人不識這張尊貴的麵孔。
“哥!”莊奕星一改冥府裏休閑隨意的打扮,一身高定西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不少,他端著香檳走近,與賀司煜碰杯後,視線轉向他身邊的蘇陌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