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賀司煜要來，老板已經提前做了清場。
紅油剛剛燒沸的時候，蘇陌澄握筷子的手忽然一緊，動作停頓在了半空中。
“怎麼了？”賀司煜問。
蘇陌澄沒有回答，瞳孔失焦的左右移動著，像是在看什麼，但找不到她視線的焦點所在。
這個狀態賀司煜非常熟悉，這是她在預知時獨有的征兆。
“冥府的礦場要現世了，能量波動劇烈。”蘇陌澄回神後抓著賀司煜的手腕說。
賀司煜擰眉：“認得出具體位置嗎？”
蘇陌澄回憶著方才看到的每一個場景細節，說：“應該就是牛頭鬼棲息地的後湖，我還看到了冥府監察所的軍官和虞謠也在，時間是今天下午三點。”
二人幾乎是同時叩開終端，賀司煜聯係了自己部署在冥府的人，蘇陌澄聯係的則是虞謠。
兩人分頭了解了情況後，通訊掛斷，蘇陌澄率先開口：“虞謠並沒有在冥府發現異樣，對方很有可能是突襲，我讓她現在對牛頭山進行能量監測。”
“我在冥府留了一個腺體為超聲蝙蝠的omega，他對一切能量反應都非常敏感，但是並未感知到冥府有任何的異動。”
賀司煜問：“礦場現世是個持續的過程，要經過三個階段的能量放射，不會毫無征兆，你確定看到的是今天下午的三點鍾？”
蘇陌澄十分確認的點頭：“被炸毀的飛行器上有彈道計算器，我看到了上麵的日期和時間，這是統戰配備的統一設備，和artmis係統關聯，不可能出錯。”
“能量波動是什麼樣的？”
“線性放射狀，會扭曲視線，範圍至少能覆蓋整個牛頭山。”
“在上個時空中，礦場現世的前期到中期經過了十天的持續性散發輻射，中期後能量反應變成肉眼可見，你所說的至少是中後期的特征。”
蘇陌澄沉默片刻，再次回憶了所見的所有細節，想要再找到一些更關鍵性的時間證據。
但是她預知到的不過短短數十秒的場景，線索有限，最有力的證據也就是飛行器上的那個彈道計算器。
“這個時間，確實有一些奇怪，我在預知裏還看到了虞謠的翅膀，那是腺體進化後的顯性特征，她在用翅膀浮空躲避子彈，但是剛才我問她，她很茫然，明確表示並沒有獲得所謂翅膀。”蘇陌澄近乎自言自語的思考著。
“有點不對勁，好像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是偷偷發生的。”
蘇陌澄再次嚐試主動進行預知，想要獲得再多一些的線索。
她刻意將意識往冥府的方向去引導，但是這一次看到的畫麵卻沒什麼可參考的意義，預見到的是後山野湖兩隻鬼靈在鬥毆打架。
賀司煜：“怎麼樣？”
蘇陌澄：“我在學習怎麼控製運用預知能力的時候，會著重練習跟上一次的預知內容的時間地點盡量吻合，以此來提高主觀的控製力，但是現在我對下午三點的牛頭山進行預知，野湖卻絲毫沒有能量波動的征兆，很平靜。”
“如果時間和地點都沒有錯，也許我看到的，原本就是分屬於兩個空間的場景呢。”
賀司煜沉吟片刻後說：“我想起來一個人。”
蘇陌澄：“傑克王子？”
在她所看到的的賀司煜的記憶中，那位病弱的傑克王子能夠便宜賀司煜時空回溯對記憶的幹擾，就是因為他的腺體衍生能力為空間屬性。
雖然上次蘇陌澄判定他並沒有什麼很大威脅力，但這一次賀司煜畢竟是回溯了整整百年的時間，如果傑克王子真的是帶著記憶回來的，那相當於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可能發生改變。
蘇陌澄：“如果說，真的存在兩個平行空間，那麼從冥府的能量輻射來猜測，兩個空間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會互相幹擾，但是對生命體的影響應該是互通的，比如我的腺體為什麼會無知無覺的完成了s9的進化，或許答案都在另一個空間中。”
“那蓓蓓羅腦子裏的那隻寄生蟲……”蘇陌澄眼睛轉動，立即催動蓓蓓羅的兵傀，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
就在此時，她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眩暈，眼前發黑地扶住桌案。
“阿煜！”蘇陌澄甩了下腦袋想讓自己恢複清醒，就看見身邊的賀司煜痛苦的弓起了後背。
男人穿著淺色的襯衣，整個肩膀到腰腹被血水浸濕，整片被染成了紅色。
火鍋店進來前已經清場，他們還在獨立的包廂裏，旁邊根本沒有別人，賀司煜立即讓sign對周圍的所有設備進行了監察，也未發現異樣。
這傷口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我沒事。”賀司煜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傷，並未傷及要害，出聲安慰她。
蘇陌澄迅速撕開他的上衣，健美緊實的身體上被一道猙獰的傷痕貫穿，從右肩斜著向下，一直蔓延過平坦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