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秦陵麼?”
方靈雪沉聲道,一對秀眉緊緊鎖起。
對於秦陵這個殺父仇人,方靈雪是不會忘記的,當初如果不是秦陵這個小人偷襲父親方南天,父親也不會重傷而死。
現如今,這個家夥,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羅成的身上,要置羅成於死地。
方靈雪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深的憤恨之意,然而心頭卻有一股無力感,這種感覺,自羅成麵對刺殺自己卻無能為力時她便感覺到了,如今再度想起,臉色頓時就更蒼白了一分。
將羅成看的比自己都要重要的方靈雪,在羅成深陷險境時她卻束手無策,這讓她的心頭掀起了一陣一陣的波瀾,從那天開始直到現在,都未能平靜下來。
似乎能夠猜到方靈雪心中所想,羅成握住了方靈雪的手,他寬厚結實的手掌,因為常年打樁,掌緣有一層厚厚的繭子,體會著手掌傳來的摩擦感,方靈雪頓時感覺到心靈一陣安寧,柔柔的眼神落在羅成幹淨的臉上,心中一個想法已然悄悄萌生,隻待有朝一日破土而出,成長為一個足以為羅成依靠、遮擋風雨的大樹。
“喂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麼目中無人啊?當著我們的麵卿卿我我的,旁邊還有小孩子呢。”
白秋雨騷包的一甩烏黑的頭發,桃花眼往大個子程舞陽那裏瞄過去,把個程舞陽氣得不行,滿臉不樂意:
“你說誰是小孩子了,我可比師父年紀都大!”
“哼,他是你師父,就是你的長輩,懂不,我跟你師父是平輩,他都得尊稱我一聲老哥,你得管我叫師伯,快,叫聲師伯聽聽,乖啊。”
羅成心道我又什麼時候叫你老哥了,你倒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不拿自己當外人。
程舞陽看著白秋雨一臉賤格的樣子,恨不得舉起自己的大拳頭揍他一拳。
羅成知道,自己這個記名弟子,可決計不是白秋雨的對手,連自己到現在都沒能看出白秋雨的虛實。
想到這裏,羅成轉移話題道:
“對了,你到這裏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吧?”
羅成才不信,白秋雨這家夥跑到這偏僻的小山上來,就是為了告訴他那幫老家夥們懶得搭理羅成了。
果然,不出羅成所料,那白秋雨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看得羅成分外不自在,他這才說道:
“嘿嘿,我這次到這裏來可不是專門為你來的,我是看熱鬧來的。”
“看熱鬧?誰的熱鬧?”羅成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白秋雨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好像在看耍猴一樣,同情的看向羅成,很明顯,這家夥看熱鬧的對象,就是羅成。
“怎麼回事?這麼偏僻的一座小山,難道還有別人會來這裏麼?”
“小山是很偏僻,那崇善寺也不算什麼好地方,可擋不住人家的東西好啊……”
“你是說《八極?易骨》秘術?有人要奪這本書?”羅成一口打斷了白秋雨,眼神中有些不善,“除了我,誰還知道這本秘術的下落?”
話一出口,羅成就知道自己說了句廢話。《八極?易骨》經在嶺北崇善寺的消息,當初還是雲緇衣先告訴他的,像雲緇衣、白秋雨這樣來曆神秘的人,絕對不止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可都明確的知道《八極?易骨》經的下落,而且這個白秋雨更是極為大方的送給羅成一本劈掛拳秘籍。
除了他們兩個,跟他們一樣背景的人,自然也可能知道這本書的下落,隻是他們這種背景的人,為何會找上自己的麻煩?
一本武術秘籍,還不值得他們為此大費周折吧?
見羅成不解,白秋雨一臉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著羅成,那眼神越看越像是在打量一隻馬戲團的猴子,敏感的方靈雪,更是從白秋雨的一對桃花眼裏,隱隱捕捉到了一絲羨慕的成分。
“嘖嘖嘖,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小子到底哪裏好了?竟然能走這樣的狗屎運!不明白,不明白……”
白秋雨嘖嘖有聲,羅成就看不慣他這故弄玄虛的樣子,“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個明白。”
“嘿嘿,羅成,你走狗屎運了,有人看上你了!”
“什麼?”
“什麼!”
方靈雪和程舞陽同時驚訝出聲。
看到方靈雪一臉不善的看向了自己,羅成一臉苦笑:“這跟我沒有關係吧?”
白秋雨一看到羅成苦笑立馬就樂了,他就是看羅成總是一臉平靜的樣子不爽,所以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又添油加醋道:
“嘿嘿,現在是跟你沒關係,等你們見了麵就難說了,”白秋雨嘿嘿笑著,在方靈雪追根問底的眼神下,這才說道:
“剛才忘了告訴你了,我看到有四個人,早在你們之前就去了山頂的崇善寺,你說,他們是為了什麼東西才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的呢?”
“啊?有人比我們先來了?”程舞陽現在是幾人裏最沉不住的,一聽到有人比他們來的還早,頓時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