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南枳逐漸適應上海的生活,工作上也開始得心應手。偶爾招待一下前來蹭飯的陸與川,南枳基本把時間都放在工作上了。
“別忙了。”蒔鳶很不理解南枳這種工作狂的行為,上班一周,加班五天。“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忙啊?”
其實工作上的事情並不多,南枳隻是把其餘時間用來看書了,雖然大學沒上完,但是專業知識丟不得。“好歹也是你蒔鳶大小姐親自帶進來的人,我怎麼能給你丟臉呢。”
“得得得,我不說了。你忙,你快忙。”蒔鳶看見南枳正在準備的一份文件,“這是什麼計劃書啊。”
蒔鳶拿的就是南枳最近加班的成果,“這個啊,我記得你說過品尚逐漸再往設計上麵發展。我就有一個想法,如果是高奢服裝的話,在上海競爭壓力太大,所以我就想到了大學時候的漢服社。”
“漢服社?”蒔鳶聽見這個計劃,欣喜若狂,“對啊,漢服,從傳統服飾入手,既打開了市場,又能弘揚文化。南枳,你太棒了,你居然連計劃書都寫好了。”
“突然想到了嘛,就想著把計劃書寫好,然後再和你說的,結果你今天搞了一個突然襲擊,我還沒準備好呢。”蒔鳶今天來的的確很突然。
“好,那你繼續,不過別太累,今晚不用加班吧。”
“不用,今天下午我有事去一趟醫院,其他的事情都弄好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和我麵前這位美麗的小姐約個晚飯呢。”南枳朝蒔鳶眨巴眨巴眼睛。
“醫院?”蒔鳶不明所以地說道。“生病了?要我陪你嘛?”
“不用,我也沒病,等我去醫院回來再和你細說。”今天是去醫院取結果的日子,有些事情南枳沒想瞞蒔鳶,前提是她要確定一下。
“行吧,那你完事給我打電話,咱倆上次見麵還是你上班第一天呢。忙死了。”蒔鳶忍不住吐槽道。
南枳站在醫院門口,躊躇不前。她不知道她即將麵對的結果是什麼,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抱歉,我們無法確定你和方初堯先生之間的關係。”醫生滿是為難地說道。“根據DNA顯示,我們隻能確定你們二人是疑似親屬。”
“疑似?”南枳難以置信地說道,“為什麼是疑似?”
“兄妹和姐弟之間的DNA檢查很難,這兩份DNA中線粒體重複率隻有百分之三十,染色體重複率基本為零。一般來講,兄弟姐妹之間驗證關係是需要父母雙親中一人的DNA。但是您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檢驗的準確率是很低的。隻有線粒體的重合無法判斷關係,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如果你們真的是親緣關係,那麼你們也隻能是同母異父。這畢竟是口腔細胞的檢查,當然還是血液檢查更準確一點,但也很難。”醫生解釋道。
從醫院回到家裏的這一路上,南枳都是心慌意亂的。南枳覺得自己從一個漩渦掉到另一個漩渦之中,解決了一團亂麻又陷入一團亂麻裏。這些事情隻有一個人知道。
“我問你,南雎是不是我爸爸的孩子。”南枳打起手機打給關初雯質問道。
“你找到他了?”關初雯沒想到南枳會知道這件事,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找到了南雎。
“沒有。我隻是突然想到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你隻需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南枳不想告訴她關於南雎的一點消息。
“當然是。”關初雯突然改變語氣,“你在懷疑什麼,你打電話來就是質問我的?”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南枳慌亂地掛掉電話。找到蒔鳶上次落在這裏的煙,一支一支的抽了起來。隻有抽煙才可以讓自己穩定下來。直到蒔鳶來時,南枳依舊陷在自己的小世界裏。
“怎麼了?你抽煙了?這是什麼。”蒔鳶看著麵色蒼白的南枳,搶走她手中抽了一半的煙,又拿起桌子上的檔案袋,“鑒定中心?你找到他了。”蒔鳶猛的想起,如果南枳要做鑒定的話,隻有那個人。“他是誰?”
“方初堯。”南枳的嗓子因為抽了太多煙而變得沙啞。
“誰?容靖的那個秘書?”蒔鳶被震驚到了,“我緩緩!然後呢。找到了不是很好嗎。你這是什麼狀態,激動嗎?”
“嗬嗬。”南枳苦笑一聲,“他不是。而且他也不是。”
南枳的話聽的蒔鳶一頭霧水,“啊?”
南枳重新點起一支煙,蒔鳶並沒有搶過來,“方初堯不是。醫生說了,如果方初堯是的話,我們也是同母異父,但是我剛才給關初雯打了電話,她確定我和南雎是同父同母的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