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三年。
一位女子靜靜的立在窗前,帶著淡雅至極的微笑。回憶起往昔的種種歲月、笑語年華又一一浮現在眼前,光陰如同流水,白雲恰似蒼狗,轉眼之間,青絲成霜,芳華盡逝。
但那時刻浮現在唇畔的一抹輕笑一如往昔般從容,憂愁風雨,沉澱在心。
三歲的念念長得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眉眼間像極了南枳,年紀雖小,舉手投足間也有些陸與川的影子。
大概是勞累吧,有一日南枳竟發覺鬢間多了幾縷白發,密密麻麻的皺眉在南枳不知道的時候爬上了眼角。
不知不覺間,南枳已然離開家鄉在外漂泊了六年。
原來已經過去了六年。
二十六歲的南枳好像什麼都有了,有個深愛自己的人,有個乖巧可人的女兒,身邊還有一群摯友,手裏的錢更是多到用不完,好像在屬於她這個年紀的人所追求拚搏的東西,她好像都有了。
有時候南枳覺得自己早已經到了人生的終點線處,可是仔細想來,南枳擁有的一切都是浮萍,好像自己不死死抓住,它們就不知道飄向何方。
念念如此,陸與川也是如此。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太太,先生回來了。”陶姐輕輕敲門說道。
南枳趕緊從胡思亂想裏走出來,從上麵扯下來幾縷頭發蓋在鬢角白發處。
“念念呢?”陸與川脫下外套問道一旁的南枳。
“午睡呢。”南枳笑著接過陸與川脫下來的外套說道。
陸與川順勢把南枳抱在懷裏,“那你呢,怎麼不去休息?”
這幾年,原本屬於南枳身上的銳氣已然消失不見,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柔氣息,獨屬於母親的一種溫柔。
“我得收拾房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兒粉塵過敏,我總要親自收拾的。”一想到這,南枳就頭疼。自打知道念念粉塵過敏後,隻要是念念經常待的房間,南枳都會親自收拾,以免念念出問題。
“我之所以讓陶姐和周姐住在不就是為了照顧你和念念的嗎?為什麼還要親自動手?”陸與川撫摸著南枳的臉頰,原本圓潤的臉頰現在隻剩清晰可見的下顎線了,一點兒多餘的肉都沒有了。
“別人收拾我總是不放心的。”南枳靠在陸與川身上,淡淡地說道。
“辛苦了,小狐狸。”陸與川摟著南枳說道。
南枳一聽,笑著說,“都老狐狸了,還小狐狸呢。”
“你是老狐狸,那我是什麼啊?”陸與川驚訝地問道。
“你?”南枳仔細思考後,笑著說道,“你是拿不動槍的老獵人唄。”
“什麼叫拿不動槍啊?”陸與川皺著眉頭,這話的另一層意思該不會是說……。
他不行?
被自己的女人說不行,大概是所有男人都聽不了的吧。
南枳見陸與川如此反應,下意識也想到了陸與川想的那層意思,拍著他肩膀說道,“什麼啊,收起你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
“雜七雜八嗎?”陸與川挑眉問道,“沒覺得啊,好像你也享受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