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第三節課，陳星垂像往常一樣和同學一起在操場上做例行的體能訓練。
“這還不到五月，怎麼已經這麼熱了。”
路招楚扔下手中的杠鈴，把被汗濕透的衣服扒下來，露出結實的上身。
他看向陳星垂：“你帶水了嗎？”
陳星垂還沒來得及回答，不遠處一聲暴躁的咆哮就打斷了他的話，他們的體能教練拿著兩塊毛巾朝他們衝過來。
“路招楚！把衣服穿上！”
一張毛巾應聲落在路招楚的臉上。
“不是……今天這麼熱……”
路招楚那張曬得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委屈：“我昨天就穿了個褲衩，教練你那時候不也沒說啥？”
“今天能和昨天一樣嗎？”教練的大嗓門響徹半個操場，“人家普通班學生今天在操場上體測，那麼多小姑娘你不穿衣服是想給誰看呢？”
班裏的另一個男生成功抓住了關鍵詞，伸著脖子看過來：“小姑娘？有小姑娘？”
教練一巴掌把他拍回原位：“做你的深蹲跳去，這沒你事。”
陽光有些刺眼，路招楚屈從於教練的大嗓門之下，撿起毛巾胡亂擦掉自己身上的汗漬，委委屈屈地把濕掉的衣服撿起來重新穿回身上。
他看向陳星垂，轉頭發現自家兄弟正盯著操場的另一邊看。
“看小姑娘呐？”
路招楚欠兮兮地湊過來，把臉上的汗水抹在陳星垂身上：“是哪個妹妹這麼好看，快給我指指。”
“滾蛋。”
陳星垂嫌棄地想把被蹭髒了的訓練服脫掉，但他剛拉起下擺就不小心和教練對視，隻好老老實實地把衣服放下去。
操場對麵，幾個女生依次站上跑道。
陳星垂眼尖地看見了白秋一，她站在最外道，已經擺出了標準的起跑姿勢。
和其他女生渾身散發的忐忑氣息不同，她看起來胸有成竹。
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其實很擅長跑步？
哨聲吹響，跑道上的幾個女生緩慢地跑動起來。
陳星垂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一個個超過本來跑在最前麵的白秋一，並將她落得越來越遠。
一圈以後，她開始以龜速挪動。
“欸，”路招楚順著陳星垂的目光看過去，“跑在最後的那個女生，我還以為她會跑的很快呢，沒想到這都快被人套圈了。”
陳星垂是視線飄忽了一下：“我一開始也這麼覺得。”
白秋一終於跑到了終點。
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兩手撐著膝蓋，像是隨時會倒在草坪上。
“還看呢？”
路招楚擠擠眼睛：“你已經保持著這個動作快五分鍾了。”
陳星垂這才回過神，活動一下自己酸痛麻木的雙腿。
“剛剛教練來之前你說什麼來著？”
路招楚：“你帶沒帶水？”
“沒帶，”他指指小賣部的方向，“楊飛他們去買了。”
操場對麵，下一組學生已經站上了跑道，陳星垂看著白秋一抱著書走到看台旁，獨自找了個地方坐下。
他垂下眼睛，拿起設備繼續做深蹲訓練。
“水買回來了！”
教練走到陳星垂旁邊，在小本子上記了幾筆：“現在第幾組了？”
“第五組。”
汗水順著臉頰流進眼睛裏，陳星垂不太舒服地眨眨眼睛，他的嘴裏發幹，泛著股苦澀的味道。
“不錯，一會這組結束休息一下，準備做起跑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