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盛學銘熟練的切菜,盛煬在一旁打下手。
菜刀和砧板之間摩擦,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盛學銘見盛煬時不時扭頭看著客廳,好心的提點他,說的頭頭是道:“你媽媽這是在幫你展現你自己,現在這年頭,會廚藝的男孩子會加分很多,明白嗎?”
盛煬哦了一聲,麵無表情的打著雞蛋。
假的,全都是假的,盛學銘又在為許含景開脫了。想把他支開才是真的。
他的直覺非常準確,他一離開,許含景就親切的拉著顧桑的手開始說悄悄話。
“你和盛煬是同學嗎?”
“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學校嗎?請假回來了呀?”
許含景的態度非常好,語氣間也沒有讓人感覺隱私被人打探的不快。
顧桑一一的回答了許含景的問題,是同學,生病了,所以請假來b市看病。
她揪了下手指,覺得這也不算是說謊,對吧?
許含景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雖然有些擔憂,但是她相信以盛煬的能力,應該有把握解決,否則兩人也不至於這麼淡定。
陣陣香味從廚房裏飄了出來,許含景吸了吸鼻子,起身要去廚房端菜。
顧桑也跟著起身,但是剛一起來就被許含景摁了下來,她說:“坐著吧,讓大壯和小胖來幫忙就好。”
許含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身體不好,以後有什麼事情讓盛煬去做就好了,他人高馬大,你多注意休息。”
剛端著湯走出來的盛煬:“…?”
這個家裏,他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了,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吵吵鬧鬧的吃完了一頓飯,盛煬再也忍不住了,將他親愛的父母關在門外,毫不客氣。
屋子裏少了兩個大人,氣氛反而嚴肅起來了。
大壯是個幹實事的,直接掏出一大堆資料放在桌麵上,道:“這是醫療組織關於米氐香收集到的資料,全部都在這裏了。”
“醫療組織那邊說如果想要研製解藥,需要對病人的身體狀況做個徹底的分析,還需要定期的血液檢查。”
換句話說,顧桑大部分時間都需要待在實驗室裏配合研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顧桑身上,她隻拿著資料看了一眼,氣勢沉穩的仿佛生病的人不是她一樣。
在張豐實驗室待的時間久了,在張豐的逼迫下,顧桑對醫理也有研究,但是她從來不親自動手,隻是將自己知道的、注射過得藥物通過文字的方式記錄下來。
顧桑厭惡醫術,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醫術可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作為實驗室裏的第一名,顧桑一直享受著最好的醫療資源,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總歸會努力保住她一條小命。
畢竟第一名培養到現在不容易,有了結果更加不容易,顧桑穩定的體溫一直被張豐拿出來在國際論壇上沾沾自喜。
他在向全世界的人炫耀他的實驗結果。
也是因為這樣,盛煬才有機會看到顧桑的照片。
宋溫暖人傻,但是好歹有福氣,不管多少藥劑打下去都沒成功改變她的身體溫度,依然在實驗室活的好好地。
在實驗室地底下堆積起來的骨灰,都有一米高,全都攪合在一起,分不清楚是誰的。
也不知道夜半三更,那些人想起來時會不會覺得愧疚。
想來應該是不會的,因為這個毫無人性的實驗一直持續了多年,直至盛煬的出現,才打斷了張豐病態的實驗進程。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會不會還在繼續?
顧桑眼底猩紅,恨不得手刃張豐。
盛煬感覺到顧桑情緒的變化,他也明白顧桑對張豐的怨恨和憤怒,但是有一個問題他覺得很奇怪。
按照盛煬這段時間的了解以及事情的發展順序,應該是穀榆率先拋棄了顧桑,然後年幼無知的顧桑被張豐的人抓進了實驗室。
導致顧桑將近十年痛苦的根源,其實是將顧桑拋棄的穀榆。
隻是,為什麼顧桑對穀榆等人沒有太大怨恨的情緒,對張豐反而更加濃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