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工作日又是剛開園,動物園裏沒有多少遊客,離表演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陳諾便帶著商靜去水禽園看白鸛捉魚。
水禽園裏不同的禽類都用鐵絲網隔開,每個鐵絲籠裏都建有水池,小型禽類水池中遊的是金魚,大型禽類水池中遊的是鯉魚。
陳諾和商靜兩人坐在對麵的長椅上看它們捕魚,看一兩個小時也不覺得無聊。
陳諾第一場表演就要開始了,她剛起身準備和商靜往回走,就接到了主管的電話。
“諾諾,你現在在哪?快來虎山有個遊客掉進去了。”
陳諾掛了電話,來不及多與商靜解釋,拉起她的手往虎山跑去,兩人走上長長的階梯,到達了獅虎山,獅子和老虎是分開飼養的,虎山上的欄杆有半人高,不故意攀爬是很難掉下去的。往下一望,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中央,遠處三隻老虎慢慢逼近。
“姐姐,你在這裏等我,不用擔心。”陳諾囑咐了一句,便轉身往虎山後邊的宿舍通道跑去,主管給陳諾開了門,叮囑她注意安全。
“花花,妞妞。”隨著陳諾的聲音傳來,商靜看到她已經打開鐵門走進虎山,兩隻老虎聽到陳諾在喊她的名字便轉頭看她,隻有另外一隻公虎還繼續朝男子走去。
“先生,老虎隻是對你好奇,你千萬不要背對他,正麵對著它從旁邊繞過來好嗎?”陳諾小小的體型讓男子無法信任她,朝上麵看著大喊:“管理員呢!報警了沒有!”
“已經報警先生,你不要緊張好嗎?聽我的慢慢走過來。”正是主管說警察很快就到,但如果警察到了也許老虎會有被射擊的危險,他希望陳諾可以在警察到來之前把男子救出。
可男子不肯理會陳諾的話,一動不敢動,陳諾隻好從一旁繞過去,擋在男子麵前保護他往鐵門走去。
“你怎麼掉下去的?”陳諾問他。
男子不肯說,隻是催促她:“別磨磨嘰嘰的,走快點!這些老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咬人……”
“威威!別過來了!”公虎仍不斷接近他們,陳諾隻好一副凶相地對老虎吼道。
他們已經接近鐵門,但男子突然揚起手來,朝老虎投擲了一塊石頭後,轉身跑進了鐵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被激怒的老虎猛地撲了上去,將陳諾撲倒在地。
“諾諾!”商靜見狀也撒腿往後麵的通道跑去,她腿都軟了,但還是告訴自己要鎮定,淚水無意識地奪眶而出。
“威威……”陳諾從它的眼裏沒有看出想攻擊她的意思,她抬起手來,揉了揉老虎被砸疼的腦袋,老虎齜著的嘴慢慢合攏,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又湊近聞了聞陳諾,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商靜推開鐵門後麵的男子和主管衝了出來,見陳諾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連忙出去將她扶了進來。
“沒事吧?”主管也很緊張,無論是傷了老虎還是傷了陳諾,他都得背負所有的責任。
“沒事,我腳好像崴了,一會兒還要表演。”陳諾彎腰摸了摸腳踝,表情痛苦地說道。
“你休息幾天,海豹館那邊我讓洋洋代幾天班。”
照理來說,無論是海豹表演還是鸚鵡表演,馴獸師都是配備兩個以上,隻是陳諾的情況特殊,便隻讓她一個人表演,但要是她有事情沒辦法上場的話,還是有替換的人選的。
正說到這,警察和陳諾的爸媽趕了過來。
“你是怎麼掉進虎山的?”警察問那名男子,那男子早已想好借口,說:“警察同誌,你來的正好,這個動物園的東西都很老舊,欄杆都鬆動了,我才掉下去的。”
站在旁邊的陳諾不滿地說道:“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想活了,又想訛我們動物園的錢。”
這個男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陳諾可以猜得這麼準,大喊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可別胡說,我活得好好的幹嘛要自殺?”
“諾諾!別說話了!”陳媽媽上前將陳諾擋在了身後,對著警察賠笑道:“警察同誌,我們這兒都是有監控的,一看就知道了。”
一眾人便要往監控室去調看監控,走到外麵的平台,商靜到陳諾麵前蹲下,對她說:“上來,我背你下去。”
“姐姐,不好吧。”陳諾也蹲下來,在她耳邊小聲地說。
“你這個樣子自己是不好走的,你希望誰背你呢?”
陳諾便抿著嘴,笑著趴到商靜背上,她其實很喜歡商靜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地和她親密。
“諾諾,你在這裏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商靜在心裏想著,剛才的事情讓她後怕,不敢想象如果老虎撲上去把她咬死了,該怎麼辦。
“姐姐,你不要怕,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商靜停下來,把她往上顛了顛,等她們走到監控室的時候,警察已經把那個男子帶走,而陳媽媽撲向主管,一副要跟他拚命的樣子。
“薑民,你喪良心啊你,叫我家諾諾去給你擋老虎,你怎麼不自己去?”
“阿潔!”薑民把陳媽媽推開,理了理衣服,說“你冷靜點,要是諾諾不答應,我肯定也不會讓她去的呀。”
薑民往外看去,正好看到與陳諾對視,便清了清嗓子說:“諾諾腳好像扭到了,我去醫務室給她拿點藥膏。”
陳媽媽走到陳諾身邊,為她檢查腳踝,心疼地說:“下次不許幹這種傻事了,知道沒有?老虎不通人性,說咬你就咬你了,你讓爸爸媽媽怎麼辦?”
“對不起媽媽,我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