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晝打開寢室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件幹淨大方的客廳,左右兩邊各有一間房,兩邊的門都緊閉著。
看不出室友來了沒有,許晝把行李大致收拾了一下,就躺上了床,沉沉倒入夢鄉。
許晝是被強勁的鼓點聲吵醒的,震耳欲聾的電音連帶著床都在顫。
門外傳來一群人瘋狂玩鬧的聲音,他們唱著歌,叫著跳舞。
許晝扶額坐起來,心想西國人真的很愛派對。
他們玩得正嗨,突然聽到左側房門輕輕一響,一位瘦高的東方青年推門而出。
東方青年穿著寬大的衛衣,下擺晃出空蕩的皺褶,微長的黑發有點亂,隨意地散在鎖骨邊,一雙黑耀石般的桃花眼還慵懶著,帶著三分震驚望著他們。
許晝確實應該震驚,因為剛剛還整潔如新的客廳,現在已經堆滿了酒瓶,熱辣的mv投影在整個牆麵上。客廳裏或站或坐或躺,足足九個人,男女都有,他們膚色各異,皆濃妝華麗,在隆冬一月還穿著吊帶或背心。
許晝一個人被迫和九個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看誰,他室友是哪個?
“噢,嗨!”一個淡金色頭發的小哥如夢初醒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行,許晝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抱歉室友,我沒注意你來了。”金發小哥抓了抓頭發,“我是以撒。”
“我叫許晝,你們可以叫我晝。”許晝禮貌一笑,毫不怯場。
“顯而易見,我們在開派對。”以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打擾到你了嗎?”
“是開學前最後的狂歡!”一個壯得像頭熊的小哥高舉酒瓶高喊,明顯是喝多了。
他對著許晝一歪頭,“zhou?要不要加入我們?”
“yeah,eon!”甚至有雙馬尾辣妹自來熟地上來將許晝一把摟住。“有披薩,炸雞,薯條,意麵…最重要的,威士忌!晝,來一杯?”
“嘿——簡!你又開始了!”屋裏立刻響起一陣起哄聲。
“見諒。”一個短發女孩眨了眨亮片閃閃的大眼睛,對許晝說:“簡最喜歡含蓄的東方美人。”
許晝差點被這幫牛鬼神蛇閃瞎了眼,但他一向穩得住場子,便從善如流地加入了他們的派對。
他們很快就接受了新朋友,許晝在他們的一問一答下簡單介紹了自己。
華國人,來念建築phd,剛入學。
“哈,建築!祝你按時畢業!”雙馬尾辣妹舉起酒杯。
“ok,十個人,正好來局德撲?”一個大漢熟練地從客廳某個角落拿出撲克牌和一堆籌碼,轉頭問許晝:“德-州-撲-克,你會玩不?”
許晝誠實地搖頭。
“太棒了!我最愛的欺負新人環節要到了!”大漢善意地開玩笑。
他們雖然吵吵嚷嚷,但很熱心地和許晝講了德-州-撲-克的規則,許晝安靜聽完,略一點頭:“行,開始吧。”
“放心,我們這局不賭錢。”短發女孩朝許晝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德-州-撲-克玩的就是博弈,想贏本來就很難,更何況是十個頂尖智商的大腦湊在一起玩。
其他九個人玩得熟,互相了解各自的戰術與風格,押注抉擇間偶爾遞一個挑釁的眼神。
許晝安安靜靜坐在桌角,手裏把玩著圓牌籌碼。
輪到許晝,他推出一疊籌碼,淡定吐字:“加注。”
“你確定?”壯漢誇張地挑起眉,“你玩很大哦。”
許晝靦腆一笑:“前麵沒人加注,我就想喊喊這個詞。”
眾人大笑,說你以後再這樣是會把底褲都賠光的!
一圈圈下注之後,許晝和其他三個人留到了最後。
四人攤牌,九個腦袋湊過來,飛快掃一眼戰局。
“晝,你贏了!!”壯漢眉毛都要飛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