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晝按下遙控器,把投影布收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根白板筆,抬臂寫下xuzhou,字跡漂亮優雅。
“我叫許晝,建築史課程的助教。”
穿著米色薄衫的東方青年轉過身來,挽起的袖下露出半截白玉似的細腕。
他很淡地一笑,唇紅齒白,恰好窗外的燕鳥啁啾飛過,落下一堂清脆的春意。
台下學生的躁動頃刻安歇,幾十雙眼睛都被許老師攝住了。
他們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助教。
“好的,那我來帶領大家梳理一下安教授上課講的知識,有問題可以隨時問。”
作為助教,許晝要獨自開展答疑課,主要是幫同學們複習知識,加深理解,然後回答他們的問題。
這是許晝在斯城理工的第一堂課,按理說他應該感到緊張,但在站上講台的那一刻,看到台下的許多同學,緊張感都消失了。
他也曾是他們的一員,在台下安靜地聽課。
課程內容條縷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許晝不像其他老師那樣要用到ppt投影,他隻用一根白板筆,連講義也不需要,舉重若輕地把紛亂的知識點梳理得井井有條。
“古埃及建築的風格非常多元化……”
許晝一邊講著,一邊在要點旁畫了一個小小的金字塔。
“……亞述王朝分為不同時期,建築風格也隨之變化。”
許晝換了一個顏色的筆,打出去三條線,分別用關鍵詞描述了建築特點。
台下始終沒有人走神,偶爾有學生抬手問問題,許晝都會停下來細心解答。
許晝不緊不慢地講著,用詞風趣而簡練,指尖繪出流暢的單詞與可愛的小圖注釋,結構清晰,還用不同顏色標明了層次。
很快梳理完一章的內容,漂亮的板書正好鋪滿白板。
“現在是自由提問時間,大家可以來問我問題。沒問題的同學可以離開了。”許晝蓋好白板筆,坐到了第一排。
學生們像蘿卜一樣一個個地站起身,圍攏到許晝身邊聽他回答其他人的問題。
更多的學生拿出手機拍下許晝的板書,嘴裏嘖嘖讚歎:“這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助教。”
另一個人插嘴:“也是最帥的。”
立刻有人把許晝的板書傳到了學校的匿名論壇上,加粗的標題寫著:我願稱xuzhou為助教天花板!!
底下很快有人回複:這是板書嗎?不,這是藝術品吧!
還有人嫉妒:要是我的生物學助教也能這麼邏輯清楚就好了:)
助教一職大多由博士生擔任,但博士生們也大多是平生第一次走上講台,因此授課水平參差不齊,大多照著ppt念稿,又或者板書龍飛鳳舞。
像許晝這樣的六邊形戰士,誇張一點說,可能是學生們眼中的五十年一遇。
樓主新發了一張許晝的照片,年輕人被學生圍著,瘦長的手指握筆點在紙上,目光柔和地看向學生,仿佛在問他聽懂沒有。
略長的黑發搭在他耳廓,露出半圓形的小耳垂,和一段白皙的脖頸,英俊卻雅致,漂亮又疏淡。
底下的評論立刻變了風向,嗷嗷嗷嗷地刷屏。
顏狗1號:這個課能不能walk-in?!我要去蹭!!
顏狗2號:給個課號,我真的隻是對建築史感興趣,絕對沒有其他心思!
顏狗3號:樓主人呢?多拍點啊!!
這帖子一路扶搖直上,和神貼“你最想睡的教授”一起高高掛在首頁頂。
沉浸在學術中許晝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學生們的問題源源不斷,他也樂於解答。
一杯咖啡突然被放到了許晝麵前,他略帶困惑地抬頭,看到了蘇銳。
蘇銳說的是中文:“講了大半節課,嗓子都累了吧,喝點。”
他半蹲下身,視線和許晝平齊,目光關切。
旁邊的學生皆是一臉興奮。
有人以前上過蘇銳的答疑課,認出了蘇銳,和他打招呼:蘇老師好!
許晝沒動那杯咖啡,也用中文回答他:“謝謝,我帶了水,不用了。”
蘇銳當然沒有拿回去,他點到即止,把咖啡送來,意思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