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授承認自己感到了威脅,像頭被侵犯了領地的狼。
但文懷君是大學老師,不可以像傻逼初中生那樣為了喜歡的人和情敵打架。
於是自詡成熟的老男人登上論壇,很幼稚地匿名回複道:“許老師好帥好帥!但旁邊那個是誰?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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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銳坐在自己電腦前,扭頭很高興地對許晝說:“剛剛建築保護基金會那邊和我確認了,說正好有三位負責人在西國,約了我們明天中午去市中心吃飯。”
許晝看著蘇銳發來的郵件皺起眉頭,對方把地點定在了一家米其林中餐廳。
“這是不是太貴了,他們這麼有錢?”
“反正他們訂了,我們就去享受唄!”蘇銳很豁達。
蘇銳其實對基金會的安排很滿意。
斯城理工遠離鬧市,每次去市中心都要花兩三個小時,這下正是個和許晝一起出去玩的好機會。
蘇銳在心裏打著小算盤。
明天是周六,中午和負責人們見麵,頂多吃三個小時,下午可以順勢向許晝提議去看隔壁的音樂劇,然後晚上去城裏最有名的酒吧,喝點小酒跳跳舞,時間太晚,順理成章地要住在酒店,如果能住一個房間就最好了。
“你有西裝嗎?”蘇銳轉頭問。
許晝:“有。”
“明天見基金會大佬,咱們可能要正式點。”
“好。”許晝答。
蘇銳說:“我看到他們履曆都好牛,這個頭發不多的羅先生,商業大佬,這個一臉慈祥的莊先生,從事華國建築保護的老師傅…”
“確實牛。”許晝評價。
蘇銳安撫他:“別緊張,一切有我。”
許晝快要惡寒,什麼也沒說。
蘇銳總是掌握著一個微妙的度,從不完全越界,讓他沒法明確拒絕,但又常在越界的邊緣試探,說著一些看似是好兄弟會說的話,撥動許晝不適的神經。
偏偏蘇銳是許晝的學長兼同事,還要一起做項目,無法一逃了事。
第二天早晨,蘇銳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忽地眼前一亮。
許晝一身黑色西裝,頎長的人兒迎著陽光向他走來,利落瀟灑。
“走吧。”蘇銳笑著攬了他一下,手很快放下。
他的包裏放著兩張音樂劇的票,許晝應該會喜歡。
兩個東方帥哥並肩行走,偶爾引得路人側目,好一對兒養眼的璧人。
蘇銳隻當是出去約會,心情愉悅。
兩人輾轉兩個半小時,總算是找到了這座鬧中取靜的高級餐廳。
服務生指引著,兩人穿過清淺的水台,現代而典雅的建築掩映在竹林裏,挑高的深灰玻璃為整幅青翠的畫麵增添了穩重。
文懷君坐在二樓,看著兩個青年一前一後地走過來,蘇銳走在前麵,許晝落後他半步。
快走進餐廳時,蘇銳突然輕輕拉住許晝,“你領帶有點歪。”
他站在許晝麵前,微垂著眼,“我幫你整一下。”
完全不給許晝拒絕的時間,他說著便伸出手,指尖搭上許晝頸前的領帶,把它弄正了。
“可以幫我也看一下嗎?”蘇銳問。
許晝淡淡:“很正。”
“請從這邊上樓,小心階梯。”服務生輕聲提醒。
站在緊閉的雅間門前,蘇銳又對許晝說了一句“別緊張”,然後最後一次整理好西裝。
蘇銳推開門,愣了。
許晝望進去,也愣了。
坐在房間裏的男人抬起眸,目光淡然地掃過蘇銳,然後停在了許晝臉上。
沒有禿頭商人,也沒有慈祥老師傅,隻有一個穿著簡單黑色短袖的男人,氣質沉斂,隱沒著力量,很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