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我想追你(2 / 3)

蘇銳愣著,手指僵硬,叉子叮地一下撞在瓷盤上。

許晝推開隔壁的雅間,空的,把文懷君拽進去,關門。

文懷君被推倒在軟椅上的時候,很好心地提醒道:“這裏有監控。”

許晝狠狠瞪他一眼,把那一大堆資料砸在他腿上。

“基金會都是你牽頭建的?”許晝問。

這裏隻有他和許晝兩人,文懷君全身的肌肉都放鬆下來了,懶懶地坐在扶椅裏,實話實說:“是的。”

“項目都是你選的?”

“大部分。”

“你選項目的依據是?”許晝像個一步步走向沉睡火山口的探險者,他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會湧出岩漿。

“你想問什麼。”文懷君仰著頭看向許晝,喉結突出,許晝卻覺得那裏很脆弱。

許晝口幹舌燥,他想問什麼,文懷君哪裏會不清楚。

你建基金會是因為我嗎?

你選的項目都是因為我嗎?

這話他問不出口,問出口就太滑稽,問出口就會輸。

“為什麼你還是把鬆光寺保護好了?”

許晝顫聲換了個問題,但還是聽到了舊瘡撕破的聲音。

那一隅小寺見證了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在那裏相遇,文懷君借著鬆光寺的名和許晝搭話,許晝一遍遍地改設計,文懷君就在旁邊外行看熱鬧地捧場大誇。

結果最後分手,文懷君把他們第一次見麵時複印的那份方案,連著後麵的許多版設計稿,沉甸甸的一大堆,全裝在一個紙袋裏,還給了許晝。

意思是,我們不在一起了,我也沒有義務繼續幫你了,鬆光寺我不會幫你保了。

許晝心灰意冷,幾百年的古建築在文懷君眼裏也隻是一個籌碼,是一個可以和新衣服新球鞋劃等號的貨物。

我們分手,所以兩清。

但是十五年後,文懷君不僅把許晝最後的方案實現了,還實現了他許許多多其他的願望。

為什麼?

自下飛機以來,許晝在心裏問了太多個為什麼。

許晝站在三十五歲的文懷君麵前,眼角綴著無助。

文懷君握上許晝的手肘,拉著他坐下來。

“他剛剛碰了你這裏。”文懷君手上輕輕用力。

許晝不知道文懷君為什麼突然提蘇銳,輕微不滿:“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你穿西裝很好看。”文懷君繼續道。“我以前沒看你穿過。”

“你……”許晝提起一口氣。

文懷君突然半蹲到許晝腿間,兩人距離驟近。他的手臂守規矩地搭在許晝腿邊的椅子上,像頭異常乖順的狼。

明明文懷君是處於低位的那個,卻像是他控製住了許晝。

“你覺得我做這些是為了你嗎?”文懷君問,氣息撲麵,讓許晝一陣麻痹。

許晝做不出反應,他的心在顫抖。

文懷君太狡猾了,這明明是他該回答的問題,他卻把問題推了回來。

文懷君把資料活頁拆了,一頁、兩頁地在許晝腿上攤開,左腿上放一頁,右腿上放一頁。

他指著白觀殿的現狀圖,破舊的地方被修繕了,旁邊種了竹子林,鬱鬱青青地抱著古殿。

“許博士覺得這個方案如何呢,有什麼改進建議嗎?”

許晝低頭看資料,不可避免地看到蹲在他腿間的文懷君。

男人表情認真而禮貌,手指卻隔著紙張按在許晝大腿上,留下持久而鮮明的觸覺。

許晝別開目光,心裏罵髒話。這個文懷君有大病,再這麼搞,他就想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