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她的東西(2 / 3)

算完了陳靜淑,老頭又給文懷君算,說他今年:“有福有禍,如果能把握好命運,就能化險為夷。”

笑死,要陳靜淑自己把握,又要文懷君自己把握,這可不就是廢話。

許晝一邊想著“算命這活兒我也能幹”,一邊秉著“來都來了”的原則,把手遞給了算命先生。

結果那老頭臉色猝然陰沉,眉毛擰在一塊兒,沉吟良久才道:“施主,你命格有缺,恐怕命不久矣。”

此話一出,三人皆靜,不知作何表情。

老頭接著慢悠悠地說:“但是!命運尚可逆轉,隻要多付十元,我再幫你同上神說道說道……”

陳靜淑瞪了一眼老頭:“我們才不信這些東西咧!”

說完拉著許晝和文懷君就走。

“呸呸呸,晦氣。”陳靜淑揮動麵前的空氣,像是想把晦氣吹走。

她挺對不起許晝的,明明說好了是新年討個彩頭,結果讓許晝被批了個“命不久矣”的命。

“沒事啊!”許晝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一看就是那老頭為了賺錢信口胡謅的,他並不掛心。

陳靜淑從包裏摸出來兩個紅彤彤的布袋子,上麵用閃閃的金線縫著紋路。

“這是我上午求的平安符,給你們。”陳靜淑一手拿著一個,左手的遞給許晝,右手的遞給文懷君。

“這才是正宗的,開了光的我跟你們說,比剛剛那個瞎編的有效多了。”

許晝接過平安符,“謝謝小淑。”

“你自己有嗎?”文懷君問她。

“有啊。”陳靜淑說,“我在乎的人都有。”

“希望你們都平平安安。”陳靜淑眉眼彎彎,紅燈籠映在她漂亮的瞳仁裏。

許晝把屬於文懷君的那枚陳舊的平安符握在手心,轉身去開自己的行李箱。

他從一個拉鏈小袋裏拿出了另一個平安符,紅彤彤的布袋,金線與紅布仍然鮮亮。

許晝把一新一舊兩個平安符擺在一起,像跨越時空的會麵。

算命老頭說陳靜淑“福澤深厚,歲命悠長”,結果一年多後她便香消玉損,他說許晝“命不久矣”,結果許晝大難不死,莫名其妙地在未來苟活。

許晝呆望著兩個平安符,心想,不會是陳靜淑替了他的命吧。

視線落到文懷君的那個平安符上,透明的塑料保護把紅布袋緊緊地保護著,許晝頭腦混亂,一個想法卻怎麼也壓不住。

過了十五年,文懷君至今把陳靜淑給的平安符隨身攜帶,用保護套護著,珍視至此。

之前的蛛絲馬跡再一次從許晝的記憶裏翻上來——

陳靜淑說她的平安符隻給在乎的人;

陳靜淑和文懷君在咖啡館見麵;

張笛說的“文懷君不想跟我結婚,因為他有喜歡的人”;

陳靜淑去世後,文懷君在節目說“我以後不會談戀愛,因為我愛的人不在了”;

文懷君把平安符隨身帶了十五年……

許晝像一個記憶超群的偵探,眼下無數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一個假設。

一個許晝早就有所感知的假設。

心髒瑟縮,另一團困惑又升上許晝的心頭。

如果文懷君喜歡的是陳靜淑,為什麼要和張笛假結婚?

十五年後的現在,又為什麼要“追許晝”?

是不是因為,突然回到人間的許晝,是唯一一個連著過去的人。

他身上還留著十五年前的氣息。

猜測一拔一大串,許晝感到疲倦,像是吞了一口酸苦的黃連,噎著肺和呼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