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羽白的話是讓幾個人摸不著頭腦,那泠楓的反應就是令人驚奇了。什麼方法,竟然能讓泠楓想都不想的就拒絕?
“你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嗎?”羽白看著金煥,然後問泠楓。
“……”泠楓沉默了片刻,說:“你所說的方法隻是傳說,我從未聽說過成功的例子。”
“可是上次我治好了夕墨身上的毒。”羽白說。
羽青,溫瞳和藍寧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向了夕墨,他們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夕墨臉上原本也有些不解,可是聽到羽白的話,瞬間了然。
“飛揚,你不會是想……”夕墨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太危險了……我不同意。”泠楓搖著頭,堅持著。
“哥,你帶溫小姐和藍小姐出去,關上門。”羽白吩咐道。
雖然兩人從小掐到大,可是每當羽白叫羽青‘哥’的時候,羽青從來不會拒絕羽白的要求。羽白話音一落,羽青就點頭,然後示意兩個姑娘離開房間。
藍寧有些擔心,不願離開。
“出去!”羽白沒有回頭,而是低聲喝道。
羽白的聲音總是帶著笑意的,哪怕是對著想要她命的白虎女王時,或是對著一林子發瘋的樹妖時。沒人見過這樣的羽白,目光幽深,聲音中帶著讓人不能違逆的肅穆。
藍寧和溫瞳愣了愣,然後沒再出聲,安靜得跟羽青離開了房間。
待他們一離開房間,羽白抬手下了一個隔音咒語,然後關上了門窗,再回過身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她看著泠楓,眼中沒有往日的笑意,聲音平靜到有些平淡地說:“我要開始取血了,泠楓,你用是不用?”
羽青三人站在院子裏,溫瞳和藍寧沉默不語,羽青卻焦躁地轉來轉去。
“羽青,你安靜一點不好嗎?聽泠大哥他們的意思,還是有方法救金煥的!”溫瞳被羽青轉的暈頭轉向,不由得開口說道。
“你不知道!”羽青現在一臉後悔的樣子,明顯想要推門回到房間,可是又怕妹妹生氣。
“我不知道什麼?”溫瞳問。
“羽白那個死丫頭……”羽青拽著頭發,苦惱的說:“事情絕對不簡單……什麼味道?!”
血腥味傳遍了這個小院子,羽青一呆,就想上前拍門,卻被溫瞳攔了下來,說:“你這樣胡亂拍門,萬一打擾到他們怎麼辦?”
“你讓開,這是白兒的血!我能感受得到!”羽青努力控製發抖的雙手,吼道。
“羽飛揚的血?!”溫瞳一驚,卻立刻回過神來,更用力的攔住了羽青,說:“剛剛聽泠大哥的意思,他們想要用的方法甚是凶險,你自己發瘋不要緊,別連累了飛揚他們!”
溫瞳的口氣有些凶狠,卻讓羽青冷靜了些。
“血……”僵持不下的兩人忽然聽到藍寧的呢喃,回過頭,卻看見她臉色蒼白,滿臉的不敢相信。
“怎麼了?”
“血,毒素,火族赤狐,心頭血……羽白竟然要用這樣的方法!”藍寧雙手顫抖,再沒有往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心頭血……
藍寧的話,讓羽青的膝蓋徹底軟了。
房間內,泠楓和羽白也在僵持。
“不行。”泠楓冷著臉說。
“好,我隻問你,你可有把握五日內解了這毒?”羽白把金煥敲暈,然後問。
泠楓以沉默回答。
“泠楓,若是如上次救我一般,雖然不好受,可是……”夕墨看著兩人劍拔弩張,不由的開口。
“不一樣。”泠楓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怒氣,道:“那一次是媚藥,根本算不上是毒,可這次不同!這次要取用真真正正的心頭血!”
“隻是心頭血?”夕墨鬆了一口氣,道:“我也可以……”
“你不可以。”羽白平靜的接口,道:“七族當中,惟赤狐之血可以入藥。赤狐心頭血火性最為熾烈,取之入血,可燃盡體內毒素。”
“入血?”夕墨問。
“對,這也是我要你留下的原因。”羽白說:“待我取出血來,還請你以真氣將我的血推入金煥的身體。”
“這……要如何推?”夕墨問。
“你和金煥雙掌相對,以掌力從他雙手掌心將血氣推入。”羽白說:“泠楓則輔以針灸之術,幫金煥推宮過穴。”
泠楓聞言不禁冷笑,道:“我有說過要幫你嗎?”
“無妨,反正針灸之術也是輔助,若你不願幫忙,現在出去即可。”羽白說著,抬手指向了門口。
“你!”泠楓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卻說不出話來,他一把抓住羽白的胳膊,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著的暴躁,問:“你可知道金煥中的毒有多劇烈,你以為要用去多少心頭血?一盞?兩盞?若是還不夠呢?你有多少血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