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楓和夕墨從兒時就相識,對彼此的作戰方式都極為熟悉。泠楓看著天上的雷雲,冷笑一聲,以精純的冰寒之氣護住全身,然後提劍向夕墨刺去。夕墨後撤,右手一握,折扇出現在手中,以扇骨擋住劍身,接著,‘唰’地一聲折扇打開,阻擋了泠琊劍的攻勢,一扭一挑,夕墨生生以折扇改變了泠琊劍的方向。而這時,無數風刃從四麵八方向泠楓飛來,打在泠楓護身的冰層上,然後消失不見。
冰層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不過一刻,冰層開始一點一點的碎裂,最終在一聲脆響之後,所有的冰層都變成了細小的冰花,飄散在空氣中。
“你的風刃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泠楓看到周身變成碎屑的冰花,麵色未改,說道。
“五十年,總不至於毫無進益。”夕墨收回扇子,兩人頭頂的雷雲仍然在集結,可是雷卻始終沒有落下。
“我還以為你這五十年忙著去收集剩下的靈珠呢。”泠楓掐訣,冰花重新飛向泠楓,一點一點的覆蓋在他的身上,重新成為冰層。
“那並不重要。”夕墨說著,右手雙指並攏指向雷雲,手指粗的雷細細密密地砸了下來。夕墨趁機加速,想要繞過泠楓去追羽白。
可是沒走出幾步,夕墨停住,身後淺藍色的冰係靈氣瞬間暴漲,以泠楓為球心向四周擴散,竟然將他的雷全部頂偏了方向。接著,淺藍色的靈氣凝結成束,反擊上雷雲,竟然將厚重的雷雲也衝的散開,再也形不成雷電。
泠楓追來,縱身一躍,再一次停在了夕墨的麵前。
輕而易舉的破解了夕墨的雷擊,可是泠楓的麵上卻沒有任何得色,他冷冷的看著夕墨,說:“那麼什麼重要?飛揚身上的火靈珠嗎?”
夕墨一愣,然後看向了泠楓。
“飛揚不會把靈珠給你,我也不會讓你再傷害她,不論以什麼名義。”
泠楓話中的維護,不由得讓夕墨想起了之前二人站在一起時那種刺目的景象。夕墨的眼中一冷,聲音雖然平淡,可是卻有嘲弄在裏麵,他說道:“我沒看出你有什麼立場維護羽白。”
不知道是因為夕墨的態度還是夕墨的話語,泠楓驀地感到一陣惱怒,他揚聲說道:“至少比你這個叛徒要有立場。”
本以為這話會激怒夕墨,可是夕墨卻看著他,突然笑了,那笑容有些冷,說:“泠楓,原來你喜歡上羽白了。”
原來你喜歡上了羽白。
原來你喜歡上了羽白!
夕墨簡單直白的話粗暴的扒開了泠楓心中最不願意承認的秘密,一時間,泠楓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也褪去了血色。泠楓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然後舉劍再次向夕墨攻去。
“荒唐!”泠楓喊道。
“荒唐?”夕墨笑得嘲諷,說:“確實荒唐,妄想著不該妄想的事情,確實並非泠弟所為。”
“妄想?”泠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著說:“夕墨,妄想的人是你,不論是五係靈珠還是五個上古陣法都明明與你無關,可你卻妄想從中得到什麼。”
說到這兒,看到夕墨瞬間變了的臉色,泠楓心中有些報複的快感。
“你是如何得知五行陣法的?”夕墨沉下臉,問。
“原本隻是我與飛揚的推測,此次北囂山之行和你的態度卻證實了我們的猜測。”說到這兒,泠楓竟然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絲的笑容,說:“此次回去,我們就會將此事稟告族中,交由族長和長老們處理。”
事實上,不論泠楓還是羽白,都不曾動過將這件事上報的心思。
這五十年,啟雲澤亂成一團,夕長老重傷,泠茂平的種種行為也確實無法讓泠楓信服。是以,雖然羽白和泠楓決定了從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卻沒想過要通知上層。
泠楓也不知道為何他會選擇這樣說,隻是直覺的認為,這樣或許會激怒夕墨。
果不其然,當夕墨再一次抬起折扇再次擋住泠楓的劍時,他的手腕翻轉,折扇竟然在轉瞬間變成了一把長劍,風雷之氣在劍身上翻滾浮動著,劍氣淩厲。
“泠楓,我說過,我未必不會殺你。”夕墨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驚的淩厲氣勢。若是修為淺些的人,或許已經跪在地上祈求饒恕了。
“風雷劍……”在長劍出現的一瞬間,泠楓有片刻的呆滯,說:“你竟然凝成了風雷之劍!”
在泠楓的記憶中,夕墨很少用劍,一般的比試,都以折扇來代替,因為他若是出劍,劍必見血。看到夕墨出劍,泠楓知道,他剛剛必然是激怒夕墨了。
“如此也好,讓我真真正正地跟你比試一場。”泠楓收起泠琊劍,以天嶽寒川在他的手心一寸一寸的凝結,最後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