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的鬼,就送它上路咯;不聽話的,就揍到聽話為止咯;窮凶極惡的,就嘟嘟吃掉咯。”汐兮挺胸收腹,抬頭叉腰,理直氣壯並絲毫不覺得哪裏有問題,一臉“這還不夠簡單嗎?”的表情。
嘟嘟點頭如搗蒜,並配合著張大貓嘴兒,嘟嘟吃掉、吃掉!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雲雪兮悶笑著別過臉,當心裏的成見和防備沒有時,就越來越覺得這輩子的小妹有時可愛得過分。
齊長東看雲汐兮死盯中心方向,眼睛都不眨一下,老父親心理一下子就爆棚了:“姑奶奶,咱不虛,你要是喜歡,下次咱也搞這個。我全權負責,保證比她家的更……”
齊長東的話還沒說完,雲汐兮戳開他湊上來的臉,擋住她的視線了。
“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你跟嗷嗷待哺的小雞仔一樣的表情,在看什麼?”
雲汐兮的目光,其實一直都停留在金嫣嫣改良的道袍上:“那個紋路……”
太陽落山了,眼下光線不怎麼好,那暗紋在不同的光線下,隨著金嫣嫣的擺動,更難看清楚全貌。
“是,蛇頭。”雲汐兮喃喃。
好端端的道袍,為何會有這麼樣的暗紋?
近現代科技發達,家家戶戶都有電視機的,常年追劇的人們或多或少都有意識。從上個世紀的黑白電視,到現在網劇泛濫,神鬼題材的影視作品層出不窮,裏麵的道袍基本都是素色的,嫌少會紋一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雲汐兮有一種感覺,那顆蛇頭,並非是時尚或者個人喜好紋上去的,倒像是崇拜、傳承。
胡清清微眯起眼睛:“哦,蛇頭啊。很正常,據說很早開始人族各部落就是物種崇拜的,一代傳一代。”
“哦,你懂得好多。”雲汐兮一臉羨慕,不像她,從蜈蚣精開始才發覺自己見過的“世麵”太少。
妖啊,雲汐兮後來回去做了功課的,不說別的,就從壽命上說,就夠人族羨慕的了。
胡清清洋洋得意,偽作謙虛:“家族傳承得好,好說好說。”
得,也就是說,家裏還有一窩妖精了——光明正大偷聽的貓爺。
胡清清和雲汐兮的對話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金嫣嫣開始跳舞了。
是的,各位看官沒有聽錯沒有看錯,她,開始跳舞了。
不是時下流行的勁舞,而是古色古香的,招魂之舞。
美人月下舞,眸色流轉,一顰一笑盡是風情。
她的舞步沉穩,柔中帶著韌性,一抬手一轉身,皆有章法。古籍上就有過記載,例如,祭祀神台,會有專人跳祭祀之舞。
金嫣嫣這一手,震驚了所有人。
他們清晰的感受到了。
浮躁的心平靜了下來,原本還帶有三分懷疑的心境此刻變得虔誠不已。
她好像真的有著某種魔力或者是靈力,迎麵而來的春風,就是最好的證明。
高人啊,不愧是高人。
“阿西巴,沒完沒了了是吧。”胡清清的耐心快沒了,踩著八寸高跟鞋她快痛死知道嗎!
“這個,有點兒神奇……但是,有用嗎?”也許是先入為主的緣故,異樣齊長東是感受到了,可,就這場麵可沒姑奶奶的有安全感。
聽他這麼一說,雲汐兮掏出一隻琉璃小白瓶塞進齊長東手裏。
雲霆兮認得,嘴角抽抽,那是牛眼淚。
“有用的,她,不是騙子。”雲汐兮示意小弟給大家用上,“已經來啦。”
“汐兮小可愛,等下姐姐就靠你咯。”胡清清突然cue雲汐兮,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她說什麼。
雲汐兮,問號臉?
靠誰?
為什麼靠她?
她,不是大妖麼?還是家族源遠流長的那種?
胡清清調皮的拋出一個媚眼:“姐姐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明星呀,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哦。”
齊長東&雲霆兮:就……離譜。
然後他們眼睜睜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胡清清,站到了人群的另一邊,擺明了要與他們隔開。
牛眼淚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金嫣嫣額角已經出汗了,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手勢都是有用的,凡眼看不見的,她織出了一張網——一張天羅地網。
普天的白網(乳白色)以她為中心,將方圓幾裏都團團圍住,最後一股黑氣被網從地上拽出來。狼狽的,掙紮的,卻又反抗無力。
黑氣尖叫,在白網的逼迫下顯露出鬼形。
金嫣嫣停下來動作,眾人雲裏霧裏。
她示意白銀,白銀熟練的,將方法焚香完畢留下來的灰灑在一個一個人的臉上。
他們,看到了,看到了黑漆漆的影子。
看不到全貌,但,能看到有個不明物體呈條形狀,暴露在人前。
膽小的女生,止不住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