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鎮是沒有規矩的地方,力量決定一切,也沒人在意女子的美醜。
一邊的南宮離一腳踢在宋映春的膝蓋上,宋映春一個趔趄跪在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做。
“你是泥瓦匠吧,一個女的當泥瓦匠,的確不容易。”沈素商笑吟吟的看著她,眼底卻是冰寒。
她不是介意別人這樣說她,而是她竟然不知死活的打戚名哲的主意,這一點不能忍。
宋映春猛的抬頭看著沈素商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再看南宮離好像隨時都會殺了她,於是咬牙咽下了這口氣:“是,我叫宋映春。”
“不管是天門鎮還是這裏,大家不過是為了活著,為了能吃飽,若是好好的在這裏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們,若是有什麼其它的心思,這裏可沒什麼王法。”沈素商威脅到。
“是。”宋映春不敢說話了。
“我是木匠魯刨子。”魯刨子側身拱手,不看沈素商,他長的精瘦,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古銅色的肌膚略微有些暗沉“這是我的兩個徒弟,鐵鎖和幺兒,隻要少夫人能讓我們安穩的吃飽,少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素商打量了他一下:“你應該不是普通的木匠吧?”
魯刨子這才多看了沈素商一眼:“都是階下囚,沒有普通不普通。”
“階下囚也要看是誰的階下囚的,不是誰家的台階都是對的。”沈素商看這魯刨子有幾分倨傲,顴骨很高,脊背挺直,不像是那種常年勞作的人。
魯刨子有些意外,再次正麵附身拱手有幾分恭敬:“實不相瞞,我家時代是木匠,在淮州府衙做小吏,那淮州知府衛承澤搜刮錢財建萬象樓,我父親極力反對被他打死,我們魯家也被抄家流放。”
沈素商摸了一下額角:“那你到天門鎮沒多長時間吧?”
魯刨子更意外了:“少夫人怎麼知道?”
“去年秋天的時候,還沒有建萬象樓的事兒。”沈素商在淮州的時間本來就不長,認識的人也不多,離開淮州之後就沒關注到淮州的事兒。
“我的確是今年春天被流放到楚南的,你們也是淮州人?”魯刨子開心了,以為他們也是被衛承澤流放的。
“雲山縣人。”沈素商看魯刨子突然開心,不會以為他們都是被流放的吧。
“雲山縣的田家你們知道吧,本來還找我們家定了幾艘船,可惜……”魯刨子感慨。
沈素商和戚名哲對視了一下,沒想到大召也會這麼小。
“我和她合作做茶。”沈素商幹笑了一下。
這次輪到魯刨子意外了:“做茶?戚家?你們就是雲山縣戚家?那個拿了淮州鄉試第一的戚秀才家?”
“你聽說過?”沈素商看魯刨子這麼驚訝。
“怎麼沒聽說過,隻是沒想到是你們,你們怎麼……”魯刨子看著他們的樣子。
“那個……出了點兒事,逃到這裏的。”沈素商本來還想問問田秀玲的情況,魯家的開春被流放到這裏的,應該不知道田秀玲現在什麼情況。
“這年頭,朝廷沒一個好東西。”魯刨子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