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有實現那種能力,也沒有再見戚名哲。
人生那些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僅僅是記憶,或者是經驗。
但是那些記憶和經驗改變了他,讓他成為現在的自己,這個連續性少了任何一環都不可能。
其實汪良信來的挺意外的,他也沒有做準備,但是現在內心無比的平靜。
也許是以為他的孩子已經安全了,他們湯家後繼有人他也不用擔心什麼。
也許他想在死的時候像戚名哲那樣淡然,武功不夠心態湊,好歹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一點,不像曾經那樣狼狽。
汪良信帶著人來到了後院,他和湯琛向來不和,這會兒竟然有點心潮澎湃,想出現在湯琛麵前,讓湯琛聽他說話,然後看湯琛狼狽的求饒。
然而他有些失望,湯琛看著很淡然,這種淡然讓他莫名的很惱火。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都快死了還要附庸風雅。”汪良信嘲諷。
“我沒指望有誰會記得我,所以多喝一杯,省的黃泉路上沒人陪我喝。”湯琛慢悠悠的說“汪良信,你是要謀反嗎?”
“那劉德顯本就是篡位,我不過是追隨一個明君而已。”汪良信很平靜的說“那個許公子人已經不在了,我看誰還能來救你。”
“我猜你追隨的是陳恩建吧?”湯琛看著手中的杯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青平教的幕後之人也是陳恩建。”
汪良信沒有否認:“既然你猜到了,就應該識時務,以你的才學,投到陳公名下,日後必定大有所為。”
“所以,隻要我投靠了陳恩建,你今天就不殺我。”湯琛嗤笑。
汪良信猶豫了,湯家本是淮州士族,湯琛又飽讀詩書能力非凡,若是他投靠了陳公,以後地位很有可能在他之上。
“你又做不了這個主,何必這樣許諾。”湯琛並沒有想到汪良信這個時候想的竟然是他們以後的身份地位。
“那我就送你上路吧。”汪良信也不和湯琛廢話。
“稍等一下。”湯琛說著站起來轉身看著汪良信“我賭陳恩建造反不成,留千古罵名。”
汪良信笑了起來:“那你也看不到打賭的結果了。”他說著親自動手。
百裏盡行擋在湯琛前麵,他白天就來了,一直藏在暗處,沒想到淮州城會出這樣的變故。
湯琛也意外百裏盡行還在,他以為百裏盡行已經離開了。
“大人有什麼打算?”百裏盡行覺得殺官員還是要問一下湯琛。
“殺。”湯琛很果決的說。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他和汪良信隻剩下你死我活,他肯定不會把淮州城拱手相讓。
“我和你……”汪良信試圖和百裏盡行拉一下關係,百裏盡行的刀已經劃破了汪良信的脖頸,連帶著劃斷了他的話。
夫人說過,殺人之前話不要那麼多,可能會死於話多。
雖然今天汪良信不管說多少話,他都會救下湯琛,殺了汪良信。
百裏盡行一人就扭轉了湯府的局勢,汪良信一死,跟著汪良信的人都繳械投降了,像汪良信這樣的人屬於各為其主,那些兵勇不過是有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