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商恍然,有這樣的出身,怪不得和別的女子不同。
“先吃飯吧。”沈素商還有話要問絨兒,不過先把飯給吃了。
白天晏城的大街上還有人,晚上就漆黑一片什麼人都沒有,這晏城沒有宵禁,竟然比有宵禁還冷清。
“絨兒,你可知道寄屍蟲?”沈素商直接問。
“知道。”絨兒點頭“爺爺的蟲卵是爹給的,我們家采藥,容易發生意外,若是發生了意外就留一口氣吞寄屍蟲,可以回家和家人說一聲。”
沈素商有點無話可說,其實她想問絨兒的爺爺死了,為何絨兒那麼淡定,看來絨兒不管對什麼事都很淡定。
“你也有?”
絨兒拿出一個很小的荷包,從裏麵倒出一個指甲蓋大小橢圓形的蟲卵。
沈素商意外,還真有。
“是人都會死的,隻是在死之前要把自己想做的事兒給做了。”絨兒很認真的說,好像早就看破了生死一樣。
“你比我想的要堅強,沒有因為你爺爺過世而那麼痛苦。”沈素商換了一種方式問。
絨兒看著窗外的漆黑想了一會兒:“我們能活著已經不容易了,沒有時間去痛苦,我是他們的延續,他們也想自己會有一個好的延續。”
類似於食人族認為吃了死者死者就會和他們同存一樣,這不過是一種理念,然後世代的去執行。
“你說的對,真的隻有你們大宴山一帶的人才能用寄屍蟲?”沈素商好奇的問。
絨兒點頭:“大宴山和別的地方不同,人進到裏麵非常容易迷路,嚴重的會喪失神誌,隻有出生在大宴山的人才會在那裏好好生活。”
“那你娘不是大宴山的人,為什麼可以在裏麵生活?”沈素商不解。
“在大宴山的山腳有一個村子,是大宴山和外界的交界,在那裏生活影響不大,不過我娘是神誌不清死的。”絨兒說起來的時候沒什麼悲傷。
“抱歉,我不知道。”沈素商以為她娘和她爹是因為戰亂死的。
“夫人不必抱歉,我娘去大宴山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結果。”
“那這幾年你們大宴山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
“有,我爺爺說湘魯如今成這樣就是從大宴山開始的,他說有人動了壓在大宴山下麵的魔鬼。”
“你爺爺有沒有說那是什麼魔鬼?”沈素商激動了,沒想到一到晏城就能打聽到這樣的事情,銀子花的值了。
絨兒搖頭:“外人不能進我們大宴山,大宴山的人也不能長時間離開大宴山,爺爺說這是我們的命。”
戚名哲和沈素商對視了一下。
“那你能離開大宴山?”沈素商看著絨兒。
“離開可以活七八年,活七八年就是賺的。”絨兒說到自己的死期也一點都不悲傷。
沈素商不知道怎麼問下去了,也許對絨兒來說這隻是一種想法,但是對沒有這樣想法的人來說,對絨兒太殘酷了。
“那你們大宴山這幾年到底有什麼變化?”戚名哲拿著畫好的畫像過來“見過這個人嗎?”
他畫的是百裏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