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海族的規則之力後，羅樓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盯著手中緩緩隨著外麵海水而逐漸飄散的藍色粉末，忽然在內心問道：“波塞冬真死了？”
腦海中，半晌才傳出瑟琳娜的聲音，帶著一點疲憊，還有一點迷茫，“你……還信任我？”
羅樓淡淡一笑：“你就是你，什麼‘全知之眼’，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冰雪高塔的規則之力就在聖山的那幾個碑上，先前瑟琳娜就讓羅樓取了去，要不是羅樓還要依靠瑟琳娜的能力，早就吸收了。
“我也不知道……我出生就繼承冰雪先知的位置，一直到現在有十七年了，高塔裏的確供奉著一隻眼睛，但是我隻是認為那是一個圖騰，一個象征……”瑟琳娜的語氣中帶著深刻的迷茫，任誰被人說成是某個超脫者的分身，不是自主的人格，都會這樣吧。
她那長久以來的堅持，想要去看一看那個最終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給某個超脫者吸收？
波塞冬的話，她可是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你就是你，用腦子想一想，你們存在多長時間了？”羅樓淡淡一笑，他認為瑟琳娜就是瑟琳娜的緣故，除了隨時可以獲取的規則之力除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時間。
之前波塞冬說了幾個很重要的詞彙，‘天音’、‘貴族’、‘蠻族’、‘蠱蟲’、‘全知之眼’。
其他羅樓或許不了解，但是‘貴族’這個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很可能就是聯邦那些醜惡的貴族了。
如果對方真的是一個從最終世界下來獲取這個世界力量的進化者機構，那麼應該對羅樓持有必殺的態度，事實上他們的態度並不是那麼強烈，而且那個十三區的貴族居然還會幫自己，他們的做法，和這裏的本土居民無異。
再加上羅樓知曉據說那些所謂什麼貴族起源的傳說已經過了千年之久，羅樓很有理由相信，或許在那個時代這些進化者和超脫者分身互相博弈，但是經過時間的演變，他們已經本土化，或者說被本土人消滅掉，霸占了其中的位置。
無論是哪個，羅樓都不會擔心。
想想也是，這些貴族，和如今發展的聯邦完全沒有契合點，似乎就是強行鑲嵌上去的一樣，沒了貴族，聯邦才像是聯邦。
現在羅樓算是明白了，這個貴族從本質上來說根本就不是本土居民，所以霸占這個名字的人是本土人，但是其存在，卻不是本土。
就像是冰雪高塔，其實瑟琳娜和北冰原關係也不大，也像是強行契合上去的一樣。
如今羅樓明白了，這就是一個畸形的世界，一個進化失敗無法進入最終世界反而被入侵，又經過了時間的沉澱，形成了一個很畸形的世界。
無論是那些進化者還是超脫者分身，都隻是壓榨在這個世界原住民身上的蛀蟲，偏偏這些蛀蟲幾乎和原住民一同而生，原住民習慣了而已。
但是羅樓不是原住民，某種意義上而言，他也是蛀蟲，一個妄圖將世界納為己有，最為恐怖的一隻。
“我明白了……”
羅樓想到的，被他這麼一提點，以瑟琳娜的聰明才智自然也會猜到，她聲音重新恢複了神采，“海族的規則之力被你占據了，西海我能進行掃描，但是其他海域卻還是不行，波塞冬還沒有死。”
“果然，活了這麼長時間，他哪有這麼容易死，之前那一幅將死的論調，也不過是在騙我，隻是他似乎忘記了你的存在啊。”羅樓笑了笑，這個波塞冬很可能就是一個異類了，養傷養了千年，居然還渾然不知，還以為這個世界還掌握在他們這些從最終世界下來的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