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偵探社後,太宰治揉了揉津島修治的小腦袋,笑著開口:“報告就有我來寫吧,小孩子去休息吧~”
“…我是十五歲不是五歲呀。”
津島修治嘀咕一句,也沒有反駁太宰治這好不容易的認真工作的勁兒,乖乖的點了點頭,坐到了沙發上。
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別誤會,單純隻是經曆了一次身心疲憊的案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而已。
太宰治花了半個小時寫完報告,回頭一看就看見小少年躺在沙發上,睡顏乖巧,還看見了被他抱在懷裏的那件風衣。
“……”
太宰治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動作輕柔的抱起熟睡中的小少年。
與謝野醫生那裏應該有空床,我也不可能抱著這孩子一路回宿舍…
醫務室裏,與謝野晶子開開門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愣了一下:“修治怎麼了?”
“隻是睡著了。”太宰治笑著回答,“睡在沙發上容易感冒,所以我就過來啦。”
與謝野晶子:“那就把這孩子放在裏麵那張床上吧,被褥都是今天上午曬過的,很暖和的。”
在太宰治把小少年放到床上,又蓋上被子後,與謝野晶子問:“那個尋找失蹤者的委托…有這麼累嗎?”
“如果隻是單純的案件就好了…”太宰治聳了聳肩,“可惜,最後變成了凶殺案。”
“凶殺案?”與謝野晶子挑眉。
太宰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詳細的我們出去說吧,把修治君吵醒了也不好。”
“行。”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隨著門被輕輕關上,原本已經半夢半醒的津島修治翻了個身,蹭了蹭柔軟的枕頭,伸手抓住了放在枕邊的風衣的飄帶,這才再次陷入沉眠。
*
我好像是在做夢。
腳下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一樣,軟軟的,使不上力氣。
睜開眼睛,我看見了一片廣闊的星海,一條銀河將星海分成了兩半,十分美麗。
銀河的一邊,我看見了蜷縮成一團,睡在雪白雲朵之中的「我」。
那個「我」長著太宰先生的臉,穿著霍格沃茨的校服長袍,戴著黃色的赫奇帕奇圍巾,睡的香甜。
而銀河的另一邊,是一間病房。
一名黑發青年躺在病床上,他緊閉著雙眼,臉上戴著呼吸器,頭上綁著繃帶,肌膚蒼白,他沒有醒過來,隻有房間裏的儀器時不時的滴滴聲昭示著這名青年還活著的事實。
那也是「我」。
——位於現實世界,隻有十九歲的「我」。
我看見了,過來探望的爸爸兩鬢的白發,明明上次回家的時候還沒有的;年長他八歲的大哥開始重新抽起已經五年沒有碰過的煙;年長他五歲的二姐剪掉了那一頭愛惜了好些年的,將近一米長的、以前說什麼都不剪的黑發,捐給了慈善機構…
還有…媽媽。
他的媽媽,兩鬢已經霜白,每天都會來病房看他,原本挺直的背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彎下,麵上的表情滿是自責。
為什麼要自責?
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呢,媽媽?
還有…我明明是在地鐵上打瞌睡穿越的,為什麼「我」的頭上會有傷?
星海翻騰,雲霧繚繞,麵前的景象被打散,兩個睡著的「我」都消失不見,雲霧凝聚成新的場景——
那是剛上地鐵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