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娜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重墟對她道:“未來你將擁有無窮的壽命,時光彈指一揮,50年其實算不上多長。”
歐陽娜道:“可是我的家人呢?那時候他們都老死了。我媽年紀已經不小了,父親還有病。”
“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到了。過段時間,你可以把家人接到身邊。父母是包容的,說明原委他們會接受現在的你。不是嗎?”
歐陽娜了然:“是啊!父母的愛是無條件的,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在他們眼裏我都是那個乖巧的女兒。”
白陵又道:“家人不是問題,但是工作是做不成了。好在你靠筆杆子謀生,雖然不方便見人但不耽誤投稿。你可以做自由撰稿人,也能幫們寫文案,不必擔心生計問題。對了,你會寫劇本嗎?”
歐陽娜點了點頭。她大學讀的是中文係,業餘時間研究過劇本創作,畢業以後應朋友之邀還寫過兩部微電影。
重墟大喜過望,“哈哈……正愁沒飯吃,天上掉下個粘豆包。徒弟放心,日後咱們大有可為呢!”
此時正值正午,城市裏正是最為繁忙時候,三個人不便現身在下水道裏閑聊了一會兒,待到入夜重墟先走一步返回他和白陵在滬上的臨時居所——大壯的家,把大壯家的鑰匙交給大壯的鄰居,隨後將車開到浦江地鐵站左近。
白陵和歐陽娜收到重墟驅車來接的消息這才返回地麵。
二人原路折返,回到地麵時在地鐵站口撞上一群青年,青年年紀不大一副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模樣。
歐陽娜嚇了一跳,生怕自己的怪異形象引來對方的注目,甚或嚇到對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陵攙住她胳膊,寬慰道:“別擔心,挺胸抬頭,大大方方走你的路。”
歐陽娜心說:“就這麼當人家的麵走過去,非把警察招來不可。”她想扭身逃跑,卻被白陵死死鉗住掙脫不得,隻能一臉困窘的照白陵的話做。
事實證明白陵是對的。她故作鎮定從孩子們麵前走過,孩子們隻是出於好奇打量了她一陣,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異樣的神情。
一位姑娘對同伴稀奇道:“她的妝是怎麼畫的?”
同伴則說:“別衝人家指指點點,不禮貌。”竟把她當成了參加怪誕演出的演員。
兩個人落落大方款款而行,路上遇到好幾位深夜裏的行人,除了回頭率略高,竟沒人把她看做怪物。
歐陽娜隨即想起了電影裏那句話,“是人是魔,由我不由天”,隻要擺出人樣,哪怕是魔別人也把你看作是人;像吸血鬼那樣男俊女美,即便真是個人也是惡魔。
她不禁想起新拜的師父重墟,暗自呢喃:“他的內心深處是人還是魔?”
思慮間她和白陵來到車邊,看到車旁站了兩位交警,心裏禁不住一哆嗦,又想逃跑卻再次被白陵揪住。
交警一長一少,年長一些的也不過三十多歲模樣,大簷帽下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們正跟車裏的重墟交談,年長些的那位道:“先生,你違章停車,請出示您的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