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少不知愁滋味(1 / 2)

txtrightshow();“真一,吃飯麼?都幾點了,你還不走,我們不等你了哈!”

清晨的壩頭村極為舒適,道道炊煙,陣陣狗吠,門前的水道中正流著一汪清澈的山泉水,張真一整晚都沒睡著,腦中雜亂之極的思緒讓自己難以入眠,隨即大半夜借著淡黃sè的蠟燭的火光,寫了整整百多頁表紙,鉛筆的字跡,粗糙的燒靈用的紙張上,寫滿了張真一腦中的一些記憶,想必這個時代的任何東西都比不上這一摞粗糙的紙張上的內容。

他並不傻,相反,能讀到留美博士的張真一反而很聰明,他知道自己身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用遍地黃金來形容也不為過,自己要想在這個時代中獲得最大的利益,所憑借的正是腦中超越了這個時代整整二十多年的經曆。

用一個粗糙的蛇皮袋裝好這些紙張,鎖緊家中最完好的一個大衣櫥中,還沒來得及漱口,外麵的天sè已經大亮了,剛剛將單邊的木門打開,他便聽到外麵幾道聲音正在叫自己。

“坑爹啊,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小學四年級的學生。”

隨即反身跑進屋中,摸出一塊沒有表帶的老舊手表來,隻見被磨損得幾乎看不清的表麵上,那時針赫然已經指著七點鍾的位置,農村的小學八點開始上課,要說一個小時還不晚,但是張真一卻記得自己小時候整個壩頭村的孩子都要到七八裏外的白雲小學上學,走都要走接近一個小時,自己還沒刷牙洗臉吃飯,這恐怕沒多少時間好剩了。

小小的身體中猛然爆發出驚人的能量,隻見他迅速把自己打理好,隨便摸了兩個生紅薯放進一根帶的布包中,檢查了一下裏麵的課本便上鎖狂奔而去,整個過程竟然沒有五分鍾。

一路上,稀稀拉拉地吊著三兩個小家夥,張真一幾乎上忘記了自己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少年,他腦中不時地回想著小學中的班主任,那個一臉正經的段升明,還有教數學的王太,農家的小學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英語一說,幾乎上除了語文就是數學。

“真一,你也是剛出來啊,跑什麼,又不晚。”

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在身後的岔道上傳來,少年轉過身子,這才看到一個跟自己相仿的少年背著一個極為時髦的雙肩書包,身上穿著一套看起來土的掉渣的草綠sèjǐng裝,正一臉無所謂地朝著自己喊道。

這個時代能買的起這個書包和這一身盡管在張真一看來極為土俗的外套的家庭,還是極少的,這個家夥一看就知道是這個貧窮時代的富二代。

看著眼前極為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麵孔,張真一在心中憤憤了幾句,便記起這家夥正是自己小學的同桌,隻不過腦中瞬間想到的卻不是這家夥如何地霸道,在上課的時候不允許自己的手臂伸過桌子上的楚河漢界,晨讀不允許大聲背書等等事跡,而是想起來眼前這有些討厭的家夥在明年也就是四年級的暑假中,跑到河裏遊泳被淹死的回憶。

“你這小屁孩,上輩子哥就是被你欺負了,才讓老天收了你,不過這輩子老天待哥不薄,你這條命我就給你救回來了。”

暗暗在心中下定決心把眼前這小子的一條小命救回來,張真一便朝他笑罵起來。

“柴強,你叫個毛,你出門沒看表啊,現在差不多都七點半了吧。”

少年不知愁滋味,少年不知活之艱,談吐之間都是無知的天真和天真的童年,漫無目的的百無聊賴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壩頭村上空,飄蕩著這個歲月裏最為常見的同學答問。

“放假有哪些作業,我們對對,看看有沒有忘記的。”

“作業?不好,老子剛剛回來,哪還記得什麼作業。”

想著自己被老段抽大耳刮子的場景,還有壯年小王打暴栗的慘狀,少年的身子不由得一陣哆嗦,隨即眼中便露出一股子餓狼一般的神sè,緊緊盯著身前的同學,神情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