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又兜回這個地方了。”

周天之上,青年年貌的男子正漫步著。

看風起,看雲湧,看人間囹圄百態。

這是川久,無名無姓。他從哪裏來,無人知曉。隻有天地海知道,他曾開天,震地,覆海。也有無垠星辰知道,他曾探手摘星作“大珠小珠落玉盤”。

但既然無名無姓,為什麼他還會叫川久呢?

“老子現在還是不知道這名字有個毛的含義啊。”川久哀歎一聲。

曾經,一個女孩與他有過一麵之緣。小女孩調皮,知道他沒有名字後,偏不叫他大哥哥,自作主張要叫他川久。更離譜的是,受她的影響,自己說話的調調都變了。

——變得一股糙漢子味。

但那隻是曾經。

千裏很近,三尺很遠。

川久選擇了離開,轉眼間,兩人便相隔了無人能夠理解的距離。

因為不想走了,所以川久便端坐在了雲端。

他手肘架在膝蓋上,撐著自己的下頜。

他降臨到過科技文明、玄幻文明,還遊走過一些較為樸素的世界。這裏,是個玄幻世界,本土人隻管給自己的大陸命名,搞割據,對世界之外一點兒都不關心。隨便丟給它個宇宙的名號,就當是走心了。

所以,川久也不知道這世界叫啥玩意兒。

當初他從一個釀酒業高度發達的文明順了些頂級酒釀,一邊在所謂宇宙中“自駕遊”,一邊喝好酒。

這酒好喝啊!一喝就上頭,一上頭喝多了也不想吐,就覺得爽,爽完了想睡就睡著了。而他川久就是這一睡,嘿,“墜機”了,直接就在大地母親的懷裏安睡了。

更離譜的是,他不僅睡了,連睡都上頭了,一睡就是一個世紀——所以說酗酒真的是要不得啊,不然像川久這樣,明明隻是睡著了,要是被親朋好友給含淚活埋了怎麼辦?

再然後,就是他遇到小女孩的故事了。

根據他的知識儲備,這就是一段孽緣吧。

“嗯,決定了!老子就給這個世界賜名‘始’吧!‘始’,說的就是老子這點破事的開端。”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過後,川久又是一陣沉默。

他至今還是想給自己一巴掌。想當年,他是多麼文雅的一個紳士……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老秦,你那寶貝現在不用還要等什麼時候再用!”

“你沒心沒肺說話不腰疼,讓用法寶的時候就你叫的跟殺豬一樣!”天邊,一群異色獸人種正在追獵一名清秀的少女。

少女身上衣裳破碎,淚痕滿麵,頗教人憐惜。

她不停地奔跑著,身後的人們卻窮追不舍。

“你們明明已經有她了,為什麼還要追著我不放!”她壓低了雙眼,突然悲淒地一聲怒吼。

可是,身後的人叫囂喧嚷,根本沒有人管她說了什麼。

他們來抓她回去是交給上麵的大人的,又不是拐回去當媳婦,心疼個啥?

少女心中已是滿是絕望,但還是努力奔跑著。

“老秦!”

“叫叫叫你叫個冬瓜啊!我用還不行嘛,真是的。”被叫做老秦的那名獸人,心疼地從懷裏掏出一摞繩索。

“小娃娃,快到我的圈子裏來!”老秦忽地一聲大喊,手中套索拋出後,自行極速前行,直逼少女的脖頸。

少女驚慌回頭一瞥,照這個速度,再不過四息,那繩索便要箍了自己。

絕望愈演愈烈,就在這時,在她的視野中有一個黑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

那是個人!

少女的心中沒來由地對這個陌生人產生了巨大的信任感。

“前輩!!前輩!!請救救我,求求你了!”她歇斯底裏地高聲號叫著,也不曉得那人聽見沒有。

“黑風,那丫頭在向誰求救?我怎麼沒有看見?會不會有危險?”

黑風獸人鄙夷地看了老秦一眼:“你那對瞎子眼看得見才怪。我們再過去點好像有個人在那裏。但管他是誰,抓了這丫頭我們就跑;他要是敢插手,那哥幾個也不是吃素的,幹就完了!”

另一頭,哀嚎聲在繼續,套索也在接近。

庫魯~

套索,圈住了少女細嫩的脖頸。

“成了!”老秦一腔陽剛氣正聲道。

“我就說吧,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吃吃沒事幹找麻煩做的人。”黑風也因為自己的“猜想正確”而自豪著。隻有被禁錮的少女雙目失去了高光。

“為什麼……為什麼……”少女的嘴裏不停地重複著單調的話語,同樣無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