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斯文臉上陰晴不定,眼珠也頻繁轉動,待到錄音停下,立即大聲道:“鄭義海才是無賴,肯定是他和矮木樁等人私下交易,現在竟然也把屎盆子扣到我身上,真是豈有此理。”
“看看這是什麼。”羅程說著,手上一抖,一頁大的紙張展開。
鄭斯文睜大眼睛盯了一下,又馬上轉頭:“我管你什麼,肯定還是你們做的假證據,目的就是把我黑死唄。”
“這是鄭斯文給鄭義海轉帳的記錄,用的都是同一張卡,戶名是鄭義海的小情人。”羅程說著,把紙張遞給了袁冬鵬。
袁冬鵬看過之後,又給了身旁的喬隊長。
喬隊長看完之後,“啪”的一拍桌子:“鄭斯文,事實再清楚不過了,你還要抵賴嗎?”
“汙蔑,沒有的事。”鄭斯文還是矢口否認。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就得讓你吃些苦頭了。”喬隊長說到這裏,衝著攝像頭一遞眼色,“做好準備。”
鄭斯文自是捕捉到了喬隊長的示意,眼珠急轉之後,大專喊嚷起來:“竟然想對我刑訊逼供,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鄭……前天的首府新聞你們應該都看過吧?”
羅程微微一笑:“不就是第二條新聞裏的那位嗎?難道他也知道你做的這些事?”
“他……”鄭斯文打了個嗑巴,馬上就張狂的嚷道,“識相的趕緊放了我,否則我爸不會饒了你們。”
袁冬鵬心裏“咯噔”了一下:竟然是那位?壞了壞了,趟混水了。
喬隊長同樣也心頭一緊,一時沒有合適語句。
“怕了吧,那就早點把我放了,我可以既往不咎。”鄭斯文又冷笑起來。
“先押起來。”
在袁冬鵬吩咐下,兩名警員進了屋子,押著鄭斯文向外走去。
“馬上放了老子,否則我爸要發怒了,你們的烏紗帽都得玩完。趕快放了老……”鄭斯文邊走邊叫嚷,囂張之極。
冷眼看著這一切,羅程轉身出了屋子。
袁冬鵬跟著起身,追了出去:“羅區留步,留步。”
“我單位還有點兒事,得回去了。”羅程回頭應過,又繼續走去。
“羅區,再打擾一會兒。”情急之下,袁冬鵬扯住了羅程衣襟。
“這都上手段了,那我隻能配合了。”羅程說笑著,和袁冬鵬一起上了區警局辦公樓。
來在局長室坐定,袁冬鵬先是奉上熱茶,隨即也坐了下來。
屋子裏靜了足有一分鍾,羅程說了話:“沒什麼事我就回了。”
袁冬鵬“哎”了一聲:“羅區,怎麼弄?”
“你說呢?”羅程反問道。
“盡管鄭斯文還在抵賴,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他抵賴也沒用。他做這些事手段卑劣,毫無下限,按說必須嚴肅懲處,隻是……”袁冬鵬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羅程沒有接話,而是依舊等著下文。
見對方沒搭茬,袁冬鵬隻得繼續說:“隻是其父那裏我們實在……實在怕是扛不住呀。”
“人民警官執法活動的基本原則是什麼?”羅程反問道。
“公正執法。”袁冬鵬回複之後,馬上又道,“可是鄭……鄭斯文父親的因素也必須考慮呀。”
“怎麼考慮?就按鄭斯文說的那樣?”羅程語氣中帶出一絲譏誚。
袁冬鵬神情有些尷尬:“那樣做沒法向百姓交待,也無法向區裏交待,同樣也愧對我們的責任。隻是我擔心因鄭父的關係而影響案子的走向,所以還請羅區大力支持。”
“你到底想怎麼處理這事?”羅程神色嚴肅了好多。
“既能法辦鄭斯文,又能避開鄭父的幹擾。”袁冬鵬肯定地說過之後,隨即又補充,“所以才更需要羅區的支持和幫助。”
羅程回道:“我就是一個副區長,跟人家級別差得遠了。”
袁冬鵬神色不由一黯。
羅程接著又說:“但辦案講求證據,並非比拚級別。現在人證物證已經有了,獨缺嫌疑人自己的口供,隻要盡快拿到他的口供,任誰也不能翻案吧。再說了,人家現在也沒伸手,隻是鄭斯文的叫囂而已,何況人家覺悟也未必就那麼低吧。”
“對,盡快辦成鐵案,實在不行……能用手段嗎?”說到這裏,袁冬鵬又盯在羅程臉上。
就在袁、羅對話之際,一個黑衣人卻在急急打著電話:“您就幫著通報一下吧,真的有急事,真的是關於鄭少的。”
“到底什麼事?那鄭少自己不會講嗎?你到底姓字名誰,幹什麼的,現在在哪?”手機裏反問道。
“我……耽誤了鄭少大事,你擔得起責任嗎?”黑衣人警告起來。
“我隻知道隨便打擾鄭公要擔責任。”對方說完,直接摞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忙音,黑衣人咬牙罵道:“我曰你姥姥,什麼東西?”
罵過之後,黑衣人又不由得焦急起來:“怎麼辦?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