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談徐念也知趣地對虞宣行了一禮,開口道:“將軍既有要事,小女子也不愛便過多叨擾,這便先離開了。”說完,談徐念便要轉身離開正堂。
就在談徐念走到院中時,忽然虞宣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談姑娘,今後若是需要餐食,我會派人去取,便不勞煩談姑娘親自來送了。”
談徐念頓住腳步,轉過身對著虞宣行了一禮,算是答應了下來,隨後在小廝的指引下離開了太尉府。
見到談徐念離開後,虞宣這才轉過身,目光落到林鸞的身上,語氣也恢複了往日那般波瀾不驚:“何事?”
林鸞神色冷冽,一臉凝重地道:“少爺,輕車都尉鄭葉在昨夜遇刺,至今昏迷不醒。”
“遇刺?”虞宣的眉頭猛地蹙起,一雙眼眸也逐漸染上寒冰,“可有生命危險?”
昨日他收到南蠻消息後連夜入宮告知皇上,皇上多方思量,最終決定由謝尚書門生鄭葉都尉帶兵出征守衛邊境。然而這件事皇上才剛剛決定,甚至還未曾下旨,當天夜裏鄭葉便遇刺了,是巧合,還是,預謀?
若是後者,那這皇宮裏,將隱藏著數不清的腥風血雨。
林鸞看著自家少爺的臉色,唇角動了動,最終還是開口道:“傷口正處在要害之處,鄭都尉,目前生死未卜。”
“父親可曾知曉此事?”
“回少爺,太尉還在宮中和皇上議事,目前還並不知曉。”
聽著林鸞的話,虞宣當即便邁步走出了正堂:“林鸞,你留在府中,待父親歸來之時告知父親,我去謝尚書府中看看。”
話音隨風傳入林鸞的耳中,緊接著府外便響起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談徐念回到滿月樓時已近傍晚了,她剛一進門便見到了等待已久的阿祿等人。談徐念開口將眾人安撫過後,終於讓他們放下了心,沒有負擔地回到了家中,而月瑤也跟著談徐念回到了住處。
兩人稍作整理,用過晚飯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次日一早,談徐念是被一陣水聲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順手拿過件外衣披在身上,隨後離開房間走到了院子中。
隻見月瑤接了一大盆水,手中拿著抹布浸濕後便開始忙碌著收拾起院子來。
談徐念見狀,忽然開口道:“月瑤,你怎的起這麼早,天還沒亮堂呢。”
晨起時的困倦還未消散,談徐念開口時的嗓音也帶著幾分喑啞,頗有慵懶的感覺。
正擦著石桌的月瑤驟然聽到談徐念的聲音,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走到談徐念麵前小心翼翼地道:“談姐姐,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談徐念笑了笑,伸手拉過月瑤那雙有些冰涼的手,替她揉搓了幾下,溫和地開口道:“無妨,倒是你,怕是天還沒亮就起了吧,如今正是天氣轉涼的時候,晨起的涼氣最重,可莫要感染了風寒。”
月瑤乖乖巧巧地任由談徐念揉搓著她的手,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談徐念道:“談姐姐好心收留我,月瑤總要做些什麼來報答姐姐的恩情。”
“不必做這些,就當陪我解悶了。”談徐念伸手攬住月瑤瘦弱的肩膀,將人摟在身前,“天也快亮了,你去換身衣服,跟我出一趟門,快去吧。”
話說著,談徐念便推著月瑤到了她自己的房間,隨後談徐念也進屋收拾了一番。
兩人到達工部時間尚早,門口處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守衛和灑掃的士兵,掃帚劃過石板地麵,發出欻欻的聲響。
談徐念取下腰間的玉佩,走到其中一個守衛身前,行了一禮道:“敢問這位軍爺,此處可是工部?”
那守門的士兵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談徐念,見到是位容俊秀的年輕姑娘,說話時臉上的笑意也不自覺地增添了幾分:“此處正是工部,敢問這位姑娘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
“如此便好,”說著,談徐念將玉佩雙手遞到那軍爺的麵前,“想必這位軍爺應該認識這玉佩吧,小女子是滿月樓的掌櫃,是虞將軍讓小女子前來的。”
“落祈?”還未等那軍爺回答,忽然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想不到落祈這玉佩竟然還有轉贈給他人的一天啊。”
“蘇侍郎。”
談徐念循著聲音轉過頭,見到的,便是蘇讓那副風流俊俏的模樣。
“蘇公子安好。”
蘇讓拱手回了一禮,笑著道:“在下與談姑娘可屬實是有緣分啊,竟能在此處見到姑娘。”
“蘇公子說的極是。”
蘇讓看著眼前的談徐念,正要再開口說話時,餘光忽然瞥到她身邊的那位姑娘,當即便轉換了話語,將目光落到了那姑娘的身上:“談姑娘身邊的這位姑娘瞧著有些眼生,不知可為在下介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