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宣過人的謀略和殺伐果斷的氣場令手下眾位將士氣勢高漲,盡管當中許多士兵水土不服,但他們仍舊憑借頑強的意誌力和拚搏廝殺的決心攻下了邊水城,還給城中僅存百姓一個安寧。
然而,就在眾位將士在邊水城中駐紮休整時,突如其來的噩耗卻令大軍陷入了僵局。
“報!!——”
“將軍,蘇大人急報!”
大帳外,一個滿身塵土的士兵火急火燎地衝入城主府的正堂之中,神色瞧上去頗為焦急和沉重。
“我軍糧草押運隊伍遭到大批南蠻伏擊,我軍寡不敵眾,所有糧草,盡數被毀!”
“什麼?!”
聽到這話,虞宣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南蠻人伏擊?”
怎會這樣?
前幾日攻城時,南蠻的戰鬥能力還糟了!
縈繞在虞宣心頭多日的不安感終究還是變成了現實,那些不斷示弱,甚至讓出邊水城的南蠻人,並非表麵看上去那般不堪一擊,實則是以退為進,想要斷了大軍糧草,待到消耗殆盡之時,在城內將其一舉殲滅!
而他們的部署能如此及時地為南蠻人所知,唯一的可能便是軍中出了叛徒,將他們全都出賣給了敵軍!
千防萬防,還是讓朝廷的奸細混了進來!
砰!!
虞宣一拳狠狠地砸向身前的案桌,隻聽哢擦一聲,便橫亙出一條巨大的裂縫。
他眼中怎麼都壓製不住的怒氣令前來彙報的士兵連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僵硬地跪在地上,聽從虞宣的命令。
半晌,虞宣深吸一口氣,令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帶著凜冽的聲音開口道:“我軍傷亡如何?”
“回將軍,糧草押運三百人,隻有隻有十人活著到了邊水城。”
“十人”
三百條活生生的人命,如今隻剩下十人存活
虞宣緊緊地攥起拳頭,即便是細碎的木屑刺入掌心中也仿若未覺。
“蘇大人何在?”
“蘇大人在左肩被砍傷血流不止,談姑娘正在院中替他包紮。”
“帶我前去!”
“是!”
話落,那士兵便倏地站起身,虞宣也跟著他匆匆離開了正堂。
門前大院,鮮紅的血跡從門口一直拖到院子裏,兩個士兵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白布上,不過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身下的布料便被染成了血紅色,遠遠瞧上去頗為觸目驚心。
蘇讓忍著痛苦靠在牆邊,淩亂的發絲混雜著濕漉漉的汗水緊貼在鬢邊,同那蒼白的臉色形成明顯的對比。
刺啦——
“呃!——”
同傷口粘合在一起的布料猛地被撕開,蘇讓瞬間青筋暴露,眼球布滿了血絲,整個人都在顫抖。
“子謙,你怎麼樣?”
“沒,沒事,”蘇讓大口喘著氣,努力從方才的劇痛中脫離出來,“你隻管上藥便好。”
猙獰可怖的傷口清晰地呈現在談徐念眼前,鮮紅的血肉中隱隱露出翻飛的白骨,看樣子,若不是蘇讓躲得急,怕是早就將性命交代了。
她緊蹙著眉頭,轉過身拿起止血藥,看向蘇讓道:“子謙,你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