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還是上次的那個海灘,山坡也還是從前的那個山坡,但再來時人卻不一樣了。

自由身時不知世間好,打工人卻道是淚兩行。

山崎榮嘢盤腿坐在太宰治之前跳海的那個崖坡上,她雙肘支撐在背包上方杵著下巴望著當年沒欣賞的太陽。

嗯,還是一如既往的刺眼,狗眼還是被閃瞎了。

她含糊不清地問:“唔jio得你應該湖是找我看海景的吧?”

太宰治黑泥的模樣山崎榮嘢早就見識過了,所以她才不覺得他讓自己跟過來是看海、聊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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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實在被坑怕了,現在跟他對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不然一個沒注意就又被抓到了什麼把柄可不好了。

“就是哦。”太宰治也盤腿坐下,還特意離她很近然後蹭了蹭示意讓點位置。

山崎榮嘢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了,但也不敢和他搶位置坐。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靠得再近都掩飾不住其中一人對另外一人的抗拒和嫌棄,她從頭到尾哪怕是一根發絲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此生再也不相見。

既然來到了熟悉的場景,不免有些話想問,“難道隻是因為我看了你一眼就被你注意到了嗎?”

“糾正一下。”太宰治嬉笑道:“是兩眼。”

山崎榮嘢:“……”

所以呢?

一眼和兩眼有什麼區別?

還不是被你給纏上了給奴役了!

她回笑道:“多謝提醒,請您回答。”

“唔…這個嘛……”他摸著下巴思考道:“我看了你三眼。”

山崎榮嘢:“?”

這麼一聽更變態了。

“你剛來時無聊發呆的模樣,起身準備走時還有最重要的一幕──”

她黑著臉接下話,“我看你死沒死的場景。”

“bingo!”太宰治打了個響指,開心道:“你說是不是巧合,看我們倆現在相處得多開心啊!”

開心你個大頭鬼。

一個月前還是自由身,現在卻成了打工人。

你開(kuai)心(le)嗎?

太宰治看她一臉便秘的表情不由得心情大好,感覺世界都清爽了起來,跟氣中原中也有異曲同工之處,如果這兩個小矮子一起遇見了還被自己氣到瘋會是什麼模樣?

一定會很好玩吧?

山崎榮嘢永遠看不爽他心情舒暢的樣子,但是也懶得嗆聲,畢竟他這麼幼稚又中二和他吵隻會顯得自己有些智障。

我才不跟小屁孩計較。

嗯?

小屁孩?

她一怔,想:這簡直跟小日本鬼子這個備注不相上下!

那麼決定了,這個就是備選名了。

雖然兩人的腦電波對不上,但是好像莫名的歡樂。

山崎榮嘢摟了摟自己的背包然後將雙腿屈了起來,問:“你有什麼討厭的嗎?”

有我就天天讓你看見!

“我對所有事物都很喜歡哦~”太宰治想了想繼續說:“但如果非要說一樣的話,那就是帶眼鏡的女孩子吧。”

“嗯?”

嗯??

嗯???

還有這種好事???

他察覺山崎榮嘢瞬間興奮了起來,不由遲疑地問:“你…不會……”

隻見她拉開自己的背包拿出自己黑色的眼睛盒,然後打開,將裏麵的金絲眼鏡往臉上一帶,用食指配合著無懈可擊的笑容推了下,動作一氣嗬成,笑道:“你好,我就是你討厭的帶眼鏡的女孩子。”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