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拍視頻的就是你吧。”
山崎榮嘢腦內冒出了無數的想法,有自己當場被槍·殺的,也有和季佳一起被帶走的,還有自己被折磨的……她適當地露出了恐慌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沒有。“
不打自招。
紀德藏在長袍裏麵的手又再次放到了手·槍上,似乎下一秒就會拿出來用槍口對準她。
阪口安吾心中有了思量,他用一副商量的語氣說:把手機拿出來吧。”接著又問:“你拍視頻是想用來幹什麼呢?”
山崎榮嘢紅著眼圈,擺動著手拚命地想解釋著,但又限製於外語的水平能力,隻能一個勁兒的吐出幾個簡易的英文單詞和夾雜著當地語言的單詞,“iin、curioso,esporcasualidad。”
她拉開外套拉鏈把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遞了過去,“sorry,perdonarme……”緊接著又結巴地說:“z、cero,seis,dos,uno。”
這是手機的密碼。
阪口安吾點亮了手機鎖屏,壁紙是一張色係溫柔的白色蝴蝶蘭和幾隻未開放的淡雅百合,似乎能看出來主人的喜好與性情。他按照山崎榮嘢說的數字依次輸入,下一秒,他看見了地麵和一個紅彤彤的按鈕。
是相機的錄製屏幕。
他的視線定在左下角一張昏暗的圖像裏,點開後,顯示是一段長達近30秒的視頻。
阪口安吾回到主頁麵,看著上麵可愛的圖標和看不懂的中文,鎖定了圖標是一張照片的軟件,入眼的是係統自動分類著的視頻,照片,截屏。
他首先點開視頻刪除了剛剛山崎榮嘢錄製的那段交談,然後再點開照片和截屏,都是些風景圖或者可愛的小動物,還有聊天記錄的截圖。
看起來跟黑手黨真的毫無關係。
阪口安吾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拍視頻的山崎榮嘢嬌弱,看著他的眼睛發紅,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而另一個女生……
季佳見他的視線朝自己看了過來,連忙第下了頭朝著山崎榮嘢靠近了點渾身緊繃的握住了她的手臂。
阪口安吾捏著手機並沒有還回去,而是將頁麵滑到了最下方的‘最近刪除’裏,封麵上還是剛剛那段視頻,他再次點擊了刪除。
現在才是徹底被係統格式化了。阪口安吾把手機還了回去,問:“我能看看你們的包嗎?”
兩人麵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
阪口安吾指指她們身上挎的小包,說:“bag。”
包裏沒什麼特殊的東西,紙巾,錢包,充電線,鑰匙,口紅和一包已經吃了一半的草莓味口香糖。
“轟隆隆……”晚班的地鐵姍姍來遲,不斷變換的燈光投擲在地上。
“這個女孩子是個普通人。”阪口安吾對著紀德說:“我不想被警察注意到。”
紀德還是沒有改變想法,人都會撒謊,何況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他眼睛如同獵鷹般犀利地盯著山崎榮嘢,問:“為什麼跟了上來?”
真是個致命的問題。山崎榮嘢麵上不顯,然後繼續用著涉世未深的少女的人設說道:“you,papel,noticia。”
你,紙,新聞。
這三個單詞瞬間能拚湊成一句話,‘我在報紙/新聞上看到了你’。
阪口安吾了然,瞬間腦補好了一切,是山崎榮嘢在看到紀德的時候覺得眼熟,帶著幾分好奇的心理追上來看看,順便拍了個視頻打算拿回去當作對比,結果沒想到真是本人,於是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紀德想起了自己被通緝的事情,現在距離他從非洲逃出來還沒有一個月,他卻幾乎快要忘掉自己以前是個軍人,應該為國家而戰,保護弱小。
但是他不敢賭。
“紀德先生,再拖下去警方就要來了。”阪口安吾勸說道,“你現在已經被通緝了,如果再被人目擊到,黑手黨這邊就得出麵了。”
地鐵關閉的提示鈴在“嗶嗶嗶”的響,山崎榮嘢彎腰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拉著季佳跑了上去,直到進到了車廂,眼神裏還能看得出來懼怕的神情。
“走吧,紀德先生。”阪口安吾這下算是放下了心,但卻殊不知自己卻放走了什麼怪物。
是一個陰險狡詐,拿命用刺激取悅自己的怪物呢。
山崎榮嘢在地鐵駛出隧道後,挑起眉眼笑了笑,恐懼在瞬間消失不見,眼神中剩下的隻是無盡的嘲諷和淡漠,還有……蔓延在細胞中未消盡的快·感。
她舔舔發幹的唇,盯著即將消失地光點做了個口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