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怎麼聽著這聲響這般的熟悉,敢情是九哥、十哥啊。”聽著樓上之人的召喚,定睛一瞧,竟是老九與老十,胤祥熱絡的回應道。
老十掃了一眼樓下眾人,嘿嘿一笑,道:“上來吧,這永德樓的雅座可全叫九哥給包圓了。”
胤祥一聽老十之言不免汗顏,扭過頭看向身側的胤禛,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四哥,你看這……”
聽見胤祥的話茬兒,胤禛這才收回了與胤禟的對視,轉而看向了胤祥,道:“十弟既然言語了,那便上去坐坐吧。”
胤禛這話一出,耿寧兒這心下便鬱悶了。自濟南之事後,她與老九就沒再見過麵,即便是在紹興的品酒宴上,因著昏暗的燈火,耿寧兒也自動忽略了來自老九那甚是熾熱的目光。如今到了杭州,不想卻在此不期而遇了。若不是因著方才老十那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她才會下意識的抬首向上看去,眼下也不會與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雖說那隻是一瞬而已,但在聽了容凝描述自己落水之後的事情,她還是覺得略有些心虛,這目光便快速轉向了別處,餘光更是時不時的瞄向了身邊的老四,生怕他會有所猜忌。
瞧著耿寧兒臉上那略顯局促的表情,胤禟那漂亮的丹鳳眼微斂,手下不禁重重的握了握酒杯,一個轉身便向裏麵走去。本想出言阻止老四上樓的耿寧兒,終是沒能如願以償。因為老四已然隨在十三的身後上樓去了。於是,耿寧兒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由著兆佳容凝拽著自己向著樓上走去。
一進雅座,屋裏的老八和十四就站起了身,對著胤禛、胤祥打起了招呼,“四哥,十三弟(哥)。”
“八弟,十四弟也在啊。”胤禛一手背在身後,微揚下巴瞧一眼屋內的胤禩和胤禎回道。
老八向旁邊踱了幾步,便將這桌上的主位給騰了出來,滿麵春風的對著胤禛道:“四哥,還請上座。”而胤禛在瞧見老八為自己讓位時,也並未推拒,就這般直直的走向了主位,緩緩的落了座。
“真是自家兄弟,到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十四甚是不快的道。
胤祥自是聽出了十四話裏的嘲諷,挑起劍眉,嘴角一揚冷笑道:“這裏四哥最為年長,不是他坐這主位,難道還是旁的什麼人?”
就在十四正想開口還擊時,卻被老八給按住了。側首瞧著老四與十三,胤禩和顏悅色的道:“十三弟說的在理兒。”爾後,又撇頭看向身側的十四道:“方才不是說酒沒了?十四弟,還不去喚小二來添酒。”
十四瞅了瞅老八,收到了他無須動怒的神色後,這才甚是不甘的走出了雅間,去喚小二來添酒。待到十四出了雅間,老八笑的如沐春風一般,對著老四甚是和善的道:“四哥也出來遊西湖?到也是稀事一樁。嗬,這西湖十景可有一一的瞧過了?”
“還未曾全部逛完,瞧見這永德樓了,便想著到這來嚐嚐當地的吃食。”胤禛沉著聲,如是的答道。
斜睇了一眼將自己隱藏在眾人身後的耿寧兒,胤禟冷哼一聲,“一向不懂風月的四哥,竟也來遊西湖了,想必也不是為著自己個兒吧。來西湖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沒瞧見四哥你有哪一次出來遊山玩水的。”
“哎,九哥不說還不覺得,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這麼回事啊。”老十沉思了下,好似明白了些什麼,恍然大悟的說道。
得,老九的一襲話,成功的將一眾人的目光引向了耿寧兒。而耿寧兒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努力也算是白費了。攥了攥袍子的兩側,耿寧兒在心裏問候了老九祖宗十八代的一溜夠,可這心下仍是覺得不夠解氣,不禁抬眼就對著那個罪魁禍首丟了幾個白眼。
而這始作俑者卻是不慌不忙的接受了耿寧兒丟來的所有白眼兒,還擺出了一副,‘看你能拿爺怎麼著’的痞樣。這下可到是氣的耿寧兒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又狠狠的刮了胤禟幾眼,耿寧兒才轉而看向坐在主位的胤禛,這不看還好,一看真是嚇死人了。後者這眼底已是沒了方才的淺淺笑意,就連這臉色也變的越漸陰沉。看到此,耿寧兒是暗自叫糟,估摸著胤禛是瞅見方才她與老九的‘互動’了。
蹙起黛眉,耿寧兒在心裏又把老九給問候了一溜夠,這才小心謹慎的開了口,“王爺,蘇堤的風景如畫,妾身想去遊覽一番,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