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方毓文匆匆走進胡增安的書房,他在京師就跟著當時還在工部任職的胡增安,對自己的東家很是了解,現在是胡增安跟前最得力的智囊。
“這孫長維的臉變的太快了,也不打個招呼就直接把老四抓進去了不說,老太太想要讓人去牢裏探視,也被他絲毫不講情麵地給駁了回去,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聽說老夫人已經找到了您這,想讓您幫忙給四老爺說項?”
“哼,就算我肯舍了臉去,以那天姓孫的態度,多半也是不會通融。”
“以在下的愚見,就算孫大人不通融,這一趟您也要去,至少也要在老夫人和胡家那些族老們麵前做個友愛兄弟的姿態,以免老夫人急怒攻心,將四老爺被抓的事算到您身上,到時可就被動了。而且您不覺得孫大人就算對胡家有所不滿,他的行為也太反常了些,難道不怕您秋後算賬?他的前任可就是活生生的榜樣啊。”
三年前,胡增安剛當上胡家家主,當時的岑州知府韓定山看不慣胡家在岑州的作為,跟胡家明裏暗裏的較勁。
胡增安就借著岑州災荒,糾結岑州商賈拒不向災民開倉放糧。韓定山焦急之下,強行下令讓富戶鄉紳放糧。
胡家將韓定山告了京師,結果韓定山被嘉元帝降職調去邊陲,胡家隨即便開倉。
那一次胡增安兵行險招,動用了不少他在京師的人脈,效果也甚是喜人,不僅讓他徹底坐穩了胡家當家人的位置,也讓胡家在岑州一時風頭無兩,再無人敢於招惹。這孫長維來到任上之後對胡家一直是客客氣氣的,隻要胡家不太過分就行,與胡增安的關係也一直不錯,這次突然毫無征兆的就翻臉了,怎麼想都透著詭異和蹊蹺。
“這事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這些年我們和孫長維井水不犯河水,該給他的好處也沒少過,要是沒人逼著,他吃飽了撐的要跟胡家作對。”
“那大人覺得會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
“知府是四品官,在岑州這地界上算是官職最高的了,能讓孫長維這樣老油條徹底跟胡家撕破了臉皮,這背後之人必定是位高權重,多半是京師的權貴。”
“會不會是那齊漢招來的禍端?”
“僅憑他小小一個參將,還沒本事驚動這個層麵的人。”胡增安說完想了想,這兩個事趕的時機確實有點巧,而且張桓回報說過懷疑齊漢可能去了京師,“給張桓送信兒,告訴他岑州的情況,讓他查探一下京師最近都有什麼人公務出京,要多留意可能跟齊漢的扯上關係的衙門。”
自打從胡家的壽宴回來,容清婉就再沒出過門。
還是愉快的宅居生活更適合她啊,雖然可消遣的資源比在現代時少了很多,不過她已經開始在開發新的領域了。
讀古代的話本詩書可以陶冶情操,學習女紅未來可以用來補貼家用,嚐試在家自己寫寫話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萬一要是火了,也能算個大進項。
“外麵現在都在傳孫知府這回毫不顧忌胡家的麵子,居然在胡老夫人做壽的日子上門去拿人家親兒子,也不知胡家是怎麼得罪他了,瞧樣子是要跟胡家徹底鬧掰;還有人傳胡家四老爺被抓是胡增安跟孫知府一起做的局,就是胡家主為了在家族裏排除異己想的招……現在胡家的閑話是鬧得滿天飛,咱們那天在後院沒看到前麵情形,也不知道顧公子他們那天都看到了什麼。”
容清婉自己整日窩在容府裏不出門,綠碧倒是出門買了回東西,在外麵聽到岑州的百姓都在偷偷議論胡家壽宴那天發生的事。她們那天在壽康院就看到丫鬟小廝進出報信了,因為離的遠,連胡老夫人她們的表情都沒看清,更別說聽到什麼了,聽了傳言讓綠碧都對壽宴上發生的事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