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比那森林
深夜,一群身穿黑色長袍,臉帶古銅色麵具的人踏入了這片森林,原本平和的森林隨著一聲聲淒厲的鳥鳴,寧靜而舒適的夜晚被打破。夜空中劃過的一兩顆流星似乎在預示著些什麼。
躲在一棵巨樹後的艾琳娜顯然就是被追殺的那個,一身複雜做工精致的黑裙也掩蓋不住她滿身的血跡,纖細的食指上戴的紅寶石戒指也比平時更加紅豔,似乎快要滴出猩紅濃烈血液一般,女孩仰著頭望著前方不遠處還亮著一盞燈的房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她,稍微思考了幾秒後,抬腳向前走去。
不算是特別大的房子,卻有著一圈的小羊崽和一大片的青草地,羊崽們都圍著羊媽媽睡覺了,有幾隻調皮還未睡的正盯著她,有一隻還想從欄杆裏翻出來撲到她身上,是一戶牧羊人。
艾琳娜靠近那隻把頭伸出來衝著她叫的小羊,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剛剛還想衝出來撲她的小羊瞬間定在了原地,渾身僵硬的發出來“咩~咩~咩”的求饒聲。
“我不會吃你的,至少不是現在”艾琳娜牽了牽嘴角,伸出沾滿血跡的手摸了摸小羊的頭,把小羊純白的毛發染上了一抹豔麗的猩紅。
再看了看手下僵硬的羊,她轉向被籬笆圍著的大門,那股被吸引著的感覺似乎更重了,艾琳娜站起身走向那扇小木門,伸出那隻沒有血跡的手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再次重複的敲了敲,過了幾分鍾後,有一位身穿羊毛製成的睡衣,幾近花白的頭發上還半戴著一定羊絨帽,睡眼惺忪的老人。老人看著艾琳娜滿身的血跡,聲音抖了抖,背在身後的手悄悄去摸了摸門邊的鋤頭“你…你是誰,你來我家幹嘛,你想幹什麼…你…”
艾琳娜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看老人,不過僅僅那麼一秒鍾,當她透過老人看到了屋內的法陣時,她不耐煩的表情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輕咳了一聲接著說“我原本是山中獵戶的女兒,家中就我和父親兩人,我父親靠打獵為生,今晚父親出去打獵,本來是打了一隻鹿的,結果鹿血滴了一路,把狼給引來了,我父親讓我先跑,於是我就一直跑啊一直跑,就跑到了這個森林裏,可是那裏太黑了,我好害怕的往前走著,就看到你這裏還亮著燈,我就想來借宿一晚…”。
少女說到這裏時,垂下了雙目,卻難掩臉上的哀傷。
老人似乎是被她打動到了,卻還是有些許懷疑,咳嗽了一聲,開口問她“那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艾琳娜低頭看了看自己黑裙上的不屬於自己的血跡,輕聲開口說:“這是在處理父親帶回來的鹿時沾上的,不是我的…”
老人似乎妥協了,點了點頭,把偷偷握在手中的鋤頭給放下了,看了艾琳娜一眼,轉過身向屋內走去“跟我來吧,孩子”
艾琳娜眯了眯眼,似乎在疑惑,她的下半段說詞還沒說完,但還是抬腳跟上老人,身上黑裙上的吊墜隨著她的走動叮叮作響。
離屋子越近,那種令人心安的感覺就越大,這個魔法陣似乎不是她所在世界的產物。
走進屋內,壁爐裏的火正熊熊的燃著,天花板的吊燈似乎格外不同,是雲朵的樣子,應該是羊毛製成的,桌上的果盤內擺著蘋果和橘子,旁邊有個小盒子裏全是各式各樣的糖果,每一個沙發都細心地放著羊絨靠枕,牆上擺著一幅畫像,畫像裏的女人正抱著羊,眯著眼睡覺。
多麼祥和的場景,被滿身血跡的艾琳娜給打破了,自從她走進屋內,那牆上畫像裏的女人睜開了眼睛,驚訝的望著她。
在艾琳娜還在疑惑畫像會動時,畫像裏的女人先一步開口了:“麥卡拉,回去睡吧,我和這位小姐聊一聊”雖然她在跟那位老人說話,跟她的眼神卻一直盯著艾琳娜。
麥卡拉盯了盯艾琳娜又盯了盯畫像裏的女人,想說些什麼,還是慢慢轉過頭,不情願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尊貴的血族小姐,請坐,不知您今夜到訪是有什麼事嗎?”畫像裏的牧羊女慢慢撫摸那隻抱著的羊,那隻羊舒服的樣子和貓一樣,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知道?你是誰?或者說你們是誰?”艾琳娜好像很驚訝於人類世界還有知道血族的人,皺著眉頭在心裏思索,看來是最近那幫劣族的雜碎太過於張揚,大規模的吸食普通人類的原因。
“當然,你身上的血的味道,很熟悉,我也曾經遇見過血族的人,我是克洛伊·麥卡拉,一個女巫,剛剛那位是我兒子,也是個巫師。”克洛伊說到血族時,臉上的表情頗為懷念。
“巫師?”艾琳娜現在終於後悔沒有把圖書館的那本世界百科全書看完,除了血族,她唯一了解的就是血獵和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