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初次移形換影的艾琳娜落在了一片森林裏,她撐著一旁的樹幹,有些想要嘔吐,待她緩過神來,頗為有些懊惱,因為眼前的地方顯然不是那座城堡,為什麼自己沒有多把伊莎臥室牆上貼的霍格沃茲圖片多看幾遍。
她站起身,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整個森林都蒙上了一層霧氣,靜謐安靜的氛圍加深她的感知力,好像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她。
艾琳娜忽視這種感覺,向遠方有光亮的地方走去,手上緊緊握著那支不屬於她的魔杖。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一片有些許陽光的草地上看到了人,草地上有一群骨瘦如柴、頭像龍、長著巨大蝙蝠翅膀的黑色飛馬,它們身上一點肉也沒有,黑色的毛皮緊緊地貼在骨架上,每一根骨頭都清晰可見,它們的頭很像龍的腦袋,沒有瞳孔的眼睛白白的,目不轉睛地瞪著。在肩骨間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又大又黑的堅韌翅膀,看上去似乎應該屬於巨大的蝙蝠。
而那個穿著身穿風衣,頭戴一個灰色禮帽,臉的一圈有著濃密的胡子的中年男人,手中正拿著一塊鮮血淋漓的生肉喂食這些奇怪的生物,艾琳娜看著那塊生肉,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一聲,她才想起來,她已經有三天沒有進食了,上一次吃東西還是那塊生牛排。
那位男人看著艾琳娜的臉,特別是那雙紫色的眼睛,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把手中的生肉喂給那隻生物時,他轉頭對艾琳娜說:“夜騏,多麼美妙的生物,隻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們,不知你來此有何貴幹,卡帕多西亞小姐”。
又是一個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艾琳娜真的挺想知道到底是誰把她的資料整理給了那個什麼魔法部,這種被人知根知底的感覺,真不好啊。艾琳娜舔了舔牙,笑眯眯的歪著頭,手指忍不住的撫摸食指上的戒指。
“夜騏?死亡?倒也不錯…”艾琳娜朝著眼前的男人走近,聲音頗為有些楚楚可憐“既然你知道我的話,也應該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幾個肮髒的小族群找到了茨密希,拿到了血杯,用我的能力重傷了我,現在我很需要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艾琳娜走到這個男人年前,沒有繼續說話,偽裝成一個弱者,是她很擅長的事情。
可惜,她眼前的男人叫鄧布利多,在與現任黑巫師格林德沃相處的時光裏,他早已能分清真弱和裝弱,很明顯,艾琳娜是後者。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是的,我知道,可是,如果為了你一個人,打破巫師界與血族界百年來的和平,況且…”他的話沒有說話,但是艾琳娜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籌碼,他也想像克洛伊一樣要一個誓約,巫師界和血族界隻簽了兩百年的盟約,她是知道的,而距離這個時間,也隻有三十多年了。
艾琳娜思考了很久,直到一隻夜騏過來蹭了蹭她的手,她才終於回過神來,她盯著的男人那雙閃光的湛藍的眼睛,皺著眉頭說:“…那麼,等30多年後,協議的時間到了的時候,我願意在長老會提出延長,同時我也會保護巫師…”看到那雙好像能看穿人心的藍眼睛,艾琳娜還是加上了一句“我以卡帕多西亞的名義起誓”,雖然她並不認為卡帕多西亞的名義有什麼保證性。
可眼前的巫師卻像是相信了她似的,點點頭,過來拉住她的手臂,正當她以為又是牢不可破的誓言時,她看到這個男人眨了眨眼“我叫鄧布利多”一轉眼,她就到了一個複古華麗的房間。
是幻影移形,還是個無杖咒,艾琳娜知道高階魔法能用無聲咒就已經比較困難了,眼前自稱鄧布利多的巫師,居然能施展無杖魔咒,況且她現在還重傷未愈,她不免對旁邊的人有些忌憚。
她看向這個房間,在台階上的辦公桌上有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各式各樣的銀器帶有魔法的小物品,甚至還能看到人類的留聲機,以及一座精美的星象儀,寬宏的房間裏掛滿了畫像,都在輕輕打著鼾,而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好像早就意識到他們會來,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
“阿不思,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他對這鄧布利多說,鄧布利多向他點點頭,又看了艾琳娜一眼,接著走出了房間。
艾琳娜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正是她不遠千裏來到這裏尋找的阿芒多·迪佩特,霍格沃茲現任校長,不過,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巫師界的人都會預言?
“不不不,艾琳娜小姐,是克洛伊夫人告訴我的…”阿芒多看著艾琳娜驚訝的表情,慈祥的笑了笑,繼續說“哈哈哈,我既不會預言也不會讀心,況且是你這麼厲害的大腦封閉術,不過,你的疑問都寫在了臉上”。
艾琳娜收回臉上的表情,又變回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但她還是因為疑問開了口:“克洛伊?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