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心道,要玩就玩的刺激點吧,她果斷的拿起筆,刷刷寫了一排字,又推了回去。
梅雨當年練拳,也曾鑽研了一陣子書法,為的修身養性,這一手字還是拿的出手的。
男孩低頭看了一眼,眉頭一挑,梅雨在字條上赫然寫到——我從高三降級的。
男孩的筆尖行雲流水般劃動,片刻之後,紙張回到了梅雨麵前——怪不得你看上去要大一些。
梅雨看的時候,腦子裏自動的把大一些翻譯成了老一些。
好吧,她承認自己裝嫩了,可是走出這個教室,她也是風華正茂的妙齡女子啊,忿忿地,梅雨回敬了一句——我是因病耽誤了一段時間,複學以後跟不上功課了。
同時,腦海裏開始編造,什麼病呢?艾滋?乙肝?
算了,肺炎吧,嗯,臉上要哀戚,顯出楚楚可憐的樣子,梅雨一邊想著,原本那種風輕雲淡的表情自然地消失了,換成了一朵楚楚動人的小白蓮花。
可惜,沒等梅雨發揮,課程講的差不多了,老師剛剛講了例題,點了兩個學生上去做練習題,梅雨的同桌恰好在女王的征召之內。
男孩站起身,梅雨頭上赫然形成了一片陰影,真高啊。
另外一個女孩亭亭玉立,兩個人一左一右,各自占據了黑板的半壁江山。
梅雨一怔,這個情節,似乎在電影裏也有,同樣是做題,隻是上去的對象是王博和陸慧。
梅雨下意識地偏頭,看向那個女孩的同桌,那個男孩在一屋子的少男少女中異常醒目,別人坐姿端正,隻有他帶了身痞氣,歪靠在椅子上,校服的領口解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黑色皮繩延伸進了胸口。
他嘴角上挑,帶了些嘲弄的看著講台上的一男一女,手裏的筆隨意地在紙上劃動著。
下課鈴聲終於響了,梅雨看著那男孩雙手插在褲兜裏搖擺著走出教室,在路過前方的紙簍時,一團廢紙被他準確無誤地投了進去。
梅雨的同桌坐在位置上沒有動,而和他一起做題的女孩笑嘻嘻的走了來,另有兩三個女孩也圍了過來,好奇地打探著梅雨的一切。
梅雨萬分慶幸,自己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啊,作為一朵清蠢的小白蓮花,隻需要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可憐兮兮地咬著下嘴唇,便沒有人會強製她回答問題。
女孩們都很活潑,三言兩語地便算是交了朋友,那個最先過來的女孩叫做蘇娜,也是副班長,上課鈴聲響起之前,她拍了拍梅雨的同桌的肩膀:“張浩然,以後咱們的新同學就歸你照顧了!”
男孩爽朗地應了下來,又瞄了一眼新同桌,把課本挪了挪,蓋住了兩個人交流的秘密。
梅雨知道,這個張浩然是班級上的學習委員,真奇怪,還以為是班長。
接下來的課程是英語,梅雨終於有點興趣了。
她看著同桌的課本,翻到了第三課,一個故事短文,講述的是聖誕夜,孩子們期待著聖誕禮物的故事。
得賴於她已經養成的良好習慣,當字母一進入眼中,她自然而然的開始背誦起來。
嘴唇快速地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短短的十分鍾,梅雨已經把整篇課文背誦下來。
她昂首挺胸,坐得筆直,一雙眼巴巴地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心道,提問偶吧,提問偶吧~
她現在英語水準非同一般,對話的時候,當然是美式英語,吵架的話,說起英式口語,一點都不打折,感謝咆哮大衛!
為了讓她體驗到最真實的高中生活,當初可是直接聯係的校長,至於任課老師和班上的學生,全部都瞞住了。
幾個任課老師隻知道來了新同學,卻不知道她就是國際巨星梅雨。
英語老師是個很時髦的姑娘,剛工作沒多久,還充滿著生活的激情,見來了新同學,想看看是什麼水準。
“徐令。”英語老師掃視一圈後,選中了自己的目標。
梅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的同桌用手肘捅了捅她,她刷的一下站起來,已經羞愧的滿麵通紅。
天,她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竟然忘了角色的名字,要是正式拍戲,這就是一個卡啊,謀殺菲林得重新拍攝!
氣惱交加的梅雨沒有聽清英語老師的要求,直接開始背誦起整篇課文:“LONG/LONG/AGO——”
她雖然是剛背下來的,卻是當做台詞來背的,早習慣了被眾人圍觀下的表演,她的背誦抑揚頓挫又聲情並茂。
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單詞從她口中流利的吐出,那標準的發音,可以媲美無所不在的BBC廣播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