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驍昏迷之前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貨車是從左邊撞上去的應該不會傷到坐在副駕駛的omega。
他昏昏沉沉,意識模糊,時而短暫的清醒,時而覺得自己在做夢。路北驍朦朧間感覺自己在被人拖在地上走,地上的沙石硌得他腦袋疼,有刺骨的寒風不斷吹過來,卻無法吹滅他體內奇怪的燥熱。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淩遲了一樣,體內的器官在燒著熊熊大火,讓他難受得想要嘔吐。
路北驍迷迷糊糊地掙紮了兩下,卻猝不及防地被拖著自己的人狠狠踹了一腳。他痛苦地呢喃著,迎麵而來的冷風卻忽然不再冰冷刺骨,反而夾雜著舒緩動人的香氣。
那香氣像是冬日裏的泉水,清清冷冷,澄澈幹淨,帶著絲絲冷意,卻讓路北驍感到無比的舒服自在。路北驍體內折磨人的燥熱被安撫下來,不知不覺再次陷入了沉睡。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四麵已經沒有了淩厲的寒風,路北驍隻覺得自己被那股清冷幹淨的香氣牢牢包圍,像是踩在雲端裏一般溫柔舒適。
路北驍幾乎要以為自己已經上了天堂,如果不是他疼得發麻的腦袋提醒他還活著。他掙開了沉重的眼皮,腦袋昏沉得像是在水裏泡過,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立刻清醒了過來。
他似乎身處某個漆黑的洞穴裏,光線格外昏暗,唯有岩壁縫隙間透出的月光照亮洞裏的曖昧而纏綿的景象。眼前那段脖頸修長而白淨,頸後有微微凹起的纖細骨節,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優雅高潔的白鶴。然而此時那段脖頸上卻滿是鮮血淋漓的咬痕,仿佛被瘋狗撕咬過一樣,斑斑駁駁,模樣慘烈,尤其是腺體周圍不知道有多少個個牙印,讓人看著憐惜的同時不由自主得心生綺念。
路北驍徹底懵了,他不知所措得咽了咽口水,完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這一切。
他們怎麼忽然就……
“你還好嗎……”
路北驍低啞的聲音響在空曠的洞穴,得到的隻有omega紊亂壓製的呼吸聲。他從小到大什麼不要命的事都做過,卻唯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尷尬場麵。
路北驍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反應,看著懷裏裸著後背渾身止不住顫抖的omega,心裏滿是愧疚和迷茫—他怎麼會提前發情??明明所有的身體報告都指示他的發情分化期是在他二十歲那年……
“你先起來一下,好不好?”路北驍喘著粗氣,他耳朵漲得通紅想摟著omega把人抱起來,卻局促地不知道手該往那裏放。
朦朧的黑暗中,借著昏暗的月光,路北驍看見omega望向自己時帶著憤恨的冷冽眼神,像是兩把亮著寒光的彎刀,下一秒就要割破他的喉嚨。
然而路北驍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由內而外的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燥熱,短短的兩秒間,他頭腦發懵,呼吸熾熱,身體不再聽大腦的使喚,反而主動支配起自己的行動。懷裏的omega身上似乎更香更誘人了,路北驍不由自主地摩蹭著omega散發著信息素的脖頸,追隨著侵略占有的本能緊緊抱住懷裏開始掙紮的omega。
空氣裏清冷的信息素似乎越發濃密,路北驍覺得自己像是失足陷入海底一般,控製不住的不斷下沉下沉。他知道自己應該停下,他知道自己現在繼續簡直和畜生沒什麼區別,可他就是停不下來,此時此刻什麼危險什麼任務都在他的腦海裏消失了。
路北驍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溫柔地親吻omega被汗濕的鬢角,深情款款地貼著對方的耳朵說:“我會對你好的,跟我回家吧。”
omega忽然轉頭看向路北驍,他靜靜望著路北驍,沒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像是沒有感情的冰冷雕塑。下一秒,他的嘴角勾起一個轉瞬即逝的冷笑。這個嘲諷的冷笑路北驍格外熟悉,當他在那個肮髒的煤窯第一天見到omega時,在omega被那個肥頭大耳的負責人當做炫耀的商品拴著狗鏈子得意洋洋地帶出來時,對方也是這麼冷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