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南梨上前兩步看著宋翠萍:“大嬸,你說我勾引平叔,可有什麼證據?”

宋翠萍直接唾了一口:“呸,我親眼看見你們在這場子裏推推拉拉的,要什麼證據?”

南梨微微一笑:“這樣啊,那你看剛剛有幾個叔叔想扶你起來,你不肯,這麼推推拉拉的,是不是也在勾引他們啊?”

噗——現場已經有人忍不住笑了。

宋翠萍一下子跳起來:“你個小狐狸,亂噴什麼?那能一樣嗎,這裏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們兩個單獨在一起推推拉拉不是勾引是什麼?”

雖然已經接受了自己鄉村小媳婦這個設定,可聽到那麼露骨的辱罵南梨還是受不住,她冷下臉:“我不喜歡罵人,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要麼現在立刻給我道歉之後離開,要麼……”

她目光轉向後麵的男人,“平叔,你說呢?”

陳友平一下子慌了,他從沒見過這個溫順的丫頭這種樣子,連忙把宋翠萍往外拉:“你少說幾句吧,丟不丟人?快跟我回去!”

大夥一看,這陳友平是有什麼把柄在南梨手上啊,不然能這麼怕她?

於是有人打趣:“別啊平哥,有什麼事情說清楚了再走唄。”

更有人一副豔羨的語氣:“想不到平叔能有這個本事,早知道……”

宋翠萍見有人幫她說話,氣勢更足了,一把推開陳友平,冷笑:“他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把我勤扒苦做攢的一些好東西全便宜了這小狐狸,她今天要不還回來,我絕不饒她。”

“喲,嫂子家還能攢出好東西啊,都是些什麼,也說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這會兒正是1979年底,雖然已經有改革的風吹起來,但要吹到這個小山村還早,人們天天在生產隊累死累活,一年也隻能勉強混個溫飽,想要攢點什麼是萬萬做不到的。

宋翠萍見問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就……就是我男人拚了命在山上打的一點野物罷了。”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裏的人平時都會去山上找食,隻是這麼些年下來,山上別說野物了,想找點蘑菇都難。

見眾人不信,宋翠萍又道:“那次也是我男人運氣好,被他在懸崖底下找到一個野兔窩,為了抓那幾隻兔子,差點沒把命丟了。”

這山裏懸崖底下確實是最危險的地方,很少有人敢去,如果真是從那裏找到的東西,倒也有可能。

大家聽到野兔,頓時覺得手上的稀飯都不香了,好些已經忘了肉味的小孩已經在吞口水,看南梨的表情也全都變成了羨慕:真好啊,她能吃到兔肉。

鄉親們現在基本已經信了宋翠萍,都開始小聲嘀嘀咕咕,鄙視的,惋惜的,垂涎的,什麼都有。

南梨歎了口氣,她已經有了原主小部分記憶,也知道書裏關於這件事的描寫。

書裏原主毫無還手之力,被宋翠萍潑水扯頭發好一陣羞辱之後還倒賠了30塊錢,那是她所有的積蓄,直接導致她進城之後身無分文,隻能看人眼色。

同時這件事對她名譽損害極大,她在這村裏就成了狐狸精代名詞。

其實從穿書到現在,南梨一直在思考,為什麼自己會穿進這本苦哈哈的年代文?是老天要鍛煉她?還是要告訴她什麼?

想來想去,反正回不去也沒臉回去,不如利用新身份重活一回,或許能有什麼意外收獲呢?

既然決定走下去,肯定不能像原主那個包子一樣,最後把自己給逼死了,她不僅要幫原主狠狠出口氣,還要在改革開放的春天裏闖出一片天地。

當然,也還要一如既往做自己的小仙女。

所以,小仙女能受委屈嗎?

——不!能!

她輕輕一笑,抬腿走到屋旁邊一堆幹柴後麵,從那裏拖出一個蛇皮袋。

這袋子裏的東西不大能見人,陳友平才先把袋子藏在這裏。

宋翠萍當然沒想到她家的東西居然還在,看見南梨擰著袋子出來,一下子慌了神,拔腿就想跑過去搶。

身後季東河一把抓住她:“嬸子,既然是兔肉,讓我們都看看也沒關係吧,急什麼?”

見南梨雙手提著蛇皮袋都有點吃力,幾個年輕小夥子便上前幫她把袋子提到院子中間。

南梨道了謝,然後笑眯眯指著袋子向宋翠萍和陳友平道:“確認一下,這是你們攢的東西沒錯吧?”

那蛇皮袋上用墨水寫著大大的平字,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家的。

沒想到一直不出聲的陳友平突然跳起來大叫:“不是我們的,不是,不是,我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