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除夕,一大早開始,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就沒停過,雖然吵得人睡不著,但也確實比城市裏安安靜靜毫無人氣的新年要熱鬧許多。
南梨還挺興奮,終於起了穿書後第一個早床,幫著蘇文娥準備年飯。
當然了,說是幫忙,她也幫不上什麼,雖然腦海裏有煮飯的記憶,但認真要動手卻是千難萬難。
蘇文娥見她笨手笨腳,還說她是養了這小半月把身體給養嬌貴了,最後便趕她去灶膛燒火。
這個活兒挺好,沒什麼技術含量,一直坐在灶火邊也暖和。
年飯一向就是鄉下最豐盛的一頓飯,家裏藏了一年的好東西都在這時候拿出來。
除了上次的臘肉,村裏還殺豬給大家分了點新鮮肉,另外湖裏打回來的魚也分到兩條。
蘇文娥還特意殺了一隻雞,燉了一鍋濃濃的土雞湯,香得南梨幾次想先嚐嚐,都被她媽打了回去。
等一切都準備好,吃年飯都到中午了,穆清光帶著崇文祭了祖,再放完一掛鞭,年飯才正式開始。
這些天在南梨的不斷灌輸下,大家都確信薑亦誠不僅不能吃肉,連魚都要少吃,所以蘇文娥特意多炒了幾個素菜,一個勁往他碗裏夾。
薑亦誠也是有苦說不出,綠著個臉悶悶吃完飯就推說太累跑去睡覺,連晚上組團去看打鐵花都推辭了。
南梨當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玩的節目,開開心心跟著蘇文娥一起去村廣場湊熱鬧。
她從前隻在網絡上見過打鐵花,親眼看見還是第一次。
鐵匠們揮動手臂,炫目的鐵花四濺,流火似金。
所謂“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不外如是。
南梨實在太興奮,忍不住也拿了根花棒學著鐵匠的樣子打起來。
旁邊的蘇文娥羞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地扯她:“你這瘋丫頭真是魔怔了,哪有女人打鐵花的?丟不丟人,快停下!”
周圍鄉親們看她這樣也開始指指點點,特別是被她得罪了的王秀英和袁桂花,拉到個人就開始說她壞話:
“你們看看梨丫,結婚後才老實了幾年?如今又瘋成這樣,簡直把她穆家的臉都丟盡了。”
“也不是,她男人回來了嘛,說是要接她回城,高興也是應該的。”
“哎呀,我看那薑文書也沒多喜歡她,回來這些天天天跟村裏會計泡在一起呢,連打鐵花都不陪著來看,得意個什麼勁啊。”
“不過我好像是聽說過,他男人在外麵有人呢,娶她是不得已的?”
“就是啊,她就算去了城裏,不出幾個月也會被趕回來,就這麼個狐媚子,她城裏的婆婆能看上才怪。”
“不過還別說,小半月沒見她出來,好像真是越長越水靈了。”
“什麼水靈,就是狐媚……”
……
南梨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中,連她媽在耳邊鬼喊都沒理,更不會在意這些嘰嘰歪歪,倒是一直靠在暗處草垛上抽煙的季東河上了心。
從南梨手上爆出絕美火花開始,他旁邊的哥們兒就在調侃:你小子真是走了寶,這丫頭雖然瘋,模樣是當真水靈,特別被那花火一襯,我他媽都要動心了。可惜!”
季東河當時隻是笑笑,這會兒又聽到幾個婦女在那兒嘰嘰呱呱,他便把抽了一半的煙往地上一扔,用腳碾了碾,拉上哥們兒:“走,咱們也去瘋一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