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從警局出來就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駕車來到了何瀟家所在的小區,保安亭的大爺早就已經認識了陸青。一是因為他總是能在電視上看的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又破獲了什麼什麼大案子,二是因為他和九號樓的住戶何瀟關係極好,有一陣子何瀟出差,陸青天天來這邊幫何瀟喂他家那隻大胖貓,這一來二去自然就認識了。
“喲,小陸來了啊,又來幫小何喂貓啊?”保安大爺熱情的和陸青搭著話,“是啊王大爺,他今天沒去上班,我來看看他是不是在家裏睡死了。”陸青一邊登記一邊回著話。“不能啊,我今天早上還看到小何開車出去了啊,他還和我打招呼了呢,我不會看錯的。”王大爺一臉疑惑,這小年輕的現在都是這麼不靠譜的,不去上班也不請假?這要是他兒子,他非得好好說一頓。陸青筆一頓,細長眼睛暗了下來,臉色沉了沉。“這樣啊,那我就不進去了,我先走了王大爺。”
把筆還給王大爺,陸青回到車上,將車開到一邊。降下車窗,陸青皺著眉頭點了一支煙夾在手上。何瀟沒有去上班,可是卻和王大爺說去上班了,他沒有給自己打電話,所以他去哪了呢。陸青覺得有些煩躁,從什麼時候何瀟開始學會擅自行動了。
正當陸青頭大的時候,放在副駕駛座椅上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打來的人居然是何瀟。陸青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喂?什麼?我馬上到,等著吧。”掛了電話,陸青發動車子朝著市郊的方向駛去。
另一邊,在市郊的一處公墓陵園裏,何瀟穿著一身黑衣,站在角落裏,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麵,不知道在想什麼。麵前的幾塊墓碑上都擺著他帶來的白菊花束,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可偏偏叫人覺得有些發冷。
這裏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幾起案件的死者,這幾家的家屬想著都是無辜遭罪的可憐人,於是便將買了相鄰的墓地,他們葬在了一起。
何瀟今天早上醒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煩躁的很,鬼使神差的開車來了這了。看著這些無辜的受害者,他們家人絕望又滿臉淚痕的樣子好像又浮現在眼前,這讓他心裏的滋味一言難盡,好像突然就有些迷茫了。
陸青跟著導航來到這,看著陵園的大門,心裏也有些沉重。沿著台階一級一級走上來,終於陸青在角落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臉迷茫的何瀟。陸青沉默的走過去,挨著他坐下,心裏想著說點什麼打破這個沉鬱的氣氛,可他想不到怎麼開口。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今天突然不接電話也不去上班來這裏吧?”何瀟抬眼看了眼陸青,沒等他說話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心煩。從第一起案件到現在,有兩個半月了,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最近總是想起那些家屬來警局的樣子,就好像鈍刀子一樣紮在我心上。我知道,我是個警察,應該足夠理智去麵對這些,不能讓這些來幹擾我的判斷,影響我破案。可能是年紀大了吧,我最近總是這樣多愁善感的,娘們兒唧唧的。可是阿青,我們為什麼還破不了案?身為警察破不了案子,抓不住罪犯,真他媽沒用。”
何瀟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的把心裏憋著的話都說了出來,陸青就在一邊,靜靜地聽著,沒有回答,兩個人久久的沉默著。久到何瀟聽不到陸青的回答,抬頭看了眼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