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令愛女裝如此端莊秀麗,怎麼以前從未提及?”朱文忠問完廖永忠又把下午小女子的身份又說了一遍,說罷便拉著朱文忠的手說“弟弟,你看哥哥這腦子,咱咋扯上這女子了,咱們一起去喝酒呀!哈哈哈”兩人說笑打鬧著往旁屋酒桌上走去,妙玉也緊跟在他們兩個長輩的後麵
這個屋子也是很特別,離牆三尺的三麵居然放上了一圈齊梁高的屏風,隻有對門的口是大開的,頗有點屋中有屋的感覺,屏風共分八扇,畫的不是名人山水,而是清一色的美女妝容圖。進入屏風是一張圓桌,桌上放有一盞燭台,走進屏風內部便又是一般風味,隻可看到燭光,連人臉都看不太清,桌上全是美味佳肴,但其實也就燭台旁的三四個菜能看清大體方位。更別提裏麵屏風畫的是啥了。朱文忠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看不見,但廖永忠卻感覺長了夜視眼一樣,能在這黑暗的環境下,將文忠安頓在他的椅子上,自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並借著微弱的光給朱文忠的桌前滿上酒。並吩咐站在屏風口的妙玉下去,這裏先不用他們伺候了。
單說這兩人坐在屏風的最裏口,朱文忠正對門口,為上賓位置。廖文忠坐朱文忠左手,也算尊位。但二人為兄弟,按長幼或主客順序,其實因兩人斜對,稍微讓出主賓之位,這也讓朱文忠有點摸不著頭腦。“弟弟,這是咋啦,平常吳王治軍眼睛,我們身披甲胄可謂滴酒不沾。碰見美酒咱們可以是一個都走不動道,今日弟弟來我府上,為何這樣吞吐?”“哥哥說笑了”說完朱文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哥哥,這酒是真的不錯,是咱淮西的酒,好酒呀!”“弟弟來,我不弄著酒,不是砸我自己的臉,別說弟弟來了,吳王來了,也是這酒,咱們兄弟之間,生死相伴,沒高低貴賤之分”說完永忠也飲完了杯中的酒,並把兩個空杯的酒倒滿“弟弟,吃菜,再來喝!”又喝了幾輪之後,永忠還是嘻嘻笑笑的給朱文忠滿上了酒。但朱文忠終於說出了他從今天下午和“小軍官”來再到這屏風中的“暗”席的疑惑。“哥哥,我的親哥,您能說說,今日這安排,哥哥是何意?我也是個直爽的人,雖說哥哥是為避開“小明王”耳目,也不至於打扮成這樣,你看弟弟也是喝的這大醉,還請哥哥酒後真言!我幹了!”廖永忠也幹了杯中的酒,說到“弟弟,我的好弟弟,剛剛哥哥和你說的是其一,而這今天讓妙玉領你來,房子布局,哥哥我今天打扮,實屬無奈,也罷,聽我給你道來!”這時你能感受到永忠語氣裏的意思無奈。
“去年三月春,我隨吳王征西作戰,我守太平府以援吳王,哪知陳友諒右軍殺入太平大營,我軍敗退,玉兒媽為保玉兒受辱而亡。”“太平丟失,前方沒報呀!”“吳王怕軍心不穩,知情所有人都全部換編,沒有一點消息走出,伯溫軍師下令斬我副將八人,換我兄永安帶軍換防太平,而我一人換防滁州,並派新守軍駐守這滁州城。另讓兄永安廖字旗繼續駐守太平府,所以你們不知。待大捷後吳王回應天,才頒布調防檄文給各路營帳,弟弟以為你攻打全州之時,我才前線換防滁州,殊不知,其實我來這滁州以近一年有餘,吳王不殺了我,我以萬分感激!”朱文忠接著話說“吳王寬容,加之勝負難料,哥哥別往心裏去。”廖永忠看著朱文忠卻是喝多也是真性情索性繼續說“但弟弟可知,我雖在這城中之守城,其實也已早無兵權呀!”“哥哥,怎麼會這樣呢?”正好說到了永忠的傷心處,永忠便借著酒勁繼續說“其實伯溫先生斬我八將我就該知道,吳王對我失太平,已是寬容,這裏的一萬精兵,雖是能征善戰,但其實他們也是吳王的眼,用來監視“小明王”和我,這點也不假。”朱文忠聽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還是憑著真性情說到“哥哥你說笑了,是哥哥有過不假,但家父我還是了解,家父隻是為了鍛煉下哥哥,現在天下局勢不明,還要用到哥哥。家父監視“小明王”我信,但監視您,我是萬萬不信,哥哥可別自己胡亂猜想呀”朱文忠這話讓廖永忠激動不已,其實他失守太平後,失去的太多太多,但兄弟的這番話也是給他莫大的慰藉,廖永忠獨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帶著些許濕潤的眼眶說到“你問我為何這副銅臭打扮,我隻是不敢再穿起這身軍裝,你問我為何屋子這般布局,此乃本末倒置屋(寓意為這個屋子不是給活人住)。你又疑惑這屏風八麵,外為美女為何,其實,這內側是咱八個兄弟的名字,這酒桌隻有二椅,是為我與賤內恩~愛~如~出~”講出這些話後,朱文忠瞬間明白了廖永忠心中之苦,他在這裏其實是對太平失守前的自己所祭奠。“哥哥,弟弟也不知如何勸哥哥,但弟弟對你是真心的,哥哥,弟弟還是那句話,吳王是不會忘了你的,你一定振作精神,消除隔閡呀!”朱文忠一邊說一邊環抱住了廖永忠,兩個老男人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