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風塵,來到應天城外長江西岸邊。現在來到應天的人,需要從這裏下馬,接受應天最外圈城防差役三輪的檢查後,交換帶有身份的名牌,拿到特殊的手牌,在江水稍微才能過渡船去到對岸的,這也是吳王攻入集慶路(元朝的南京的名字)改名應天府之後,行省參知政事李善長定下的規矩,到了應天城外你以為就完事了嗎?並沒有,過水路來到應天的人,不論從那裏渡江,不論你的官職多大,都要再交三文錢做官家指定的小木船走外秦淮河到位於城西南的等翁渡,說起這個等翁渡也是很有意思,它位於長江夾江的支流上,正好和外秦淮河,長江及三山河還有元朝統治者留下的護城河都有交彙點,從這可以收水路來的八方人們,從這,也可以通過水路去到應天城的重要地方。所以李善長便給這起了個等翁渡的名字,不知是等來自八方的人才,還是渡人才去四麵八方。反正現在,這裏是水路進入應天的最重要,也是最後的一個檢查崗了,說是檢查崗也隻不過是用木柵欄圍城了一個兵營的樣式,所有人都從這裏排隊,經過搜身,才能進入應天城。
到了等翁渡後,朱文忠三人因為身份特殊,所以被安排在了前排去檢查。這時,朱文忠向東北方向看去,便能看到快要完工的一段應天城牆,朱文忠不禁小聲嘀咕“這城牆修的真的壯麗呀,要是全部完成了,恐怕連個鳥都飛不進城裏!”恰巧搜身的小兵聽到了這個話便答應著說“恐怕也就這一段了,聽說吳王消滅了西邊的陳友諒,西邊江岸的威脅都沒有了,所以這靠江岸的城也不用再修了”後麵的廖永忠聽到後大怒道“你們這些個兵,做好你們的事情,萬一給別人聽到,或是長官知道,不割了你們舌頭!你們長官是誰?”這個小兵見眼前的三人,都是披著甲胄,最差也是個副將的盔甲,就更別說前麵這二位了,也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便哆嗦的不敢說話。朱文忠這時倒是笑嘻嘻回頭對廖永忠說“將軍嚴重啦!這娃子說的也是實話,莫要嚇著他。”說這用手輕輕拍打了小兵的肩膀“娃子,我們有要事在身,你趕緊檢查好,我們好去見吳王”小兵聽了這個話,身體不再抖動,立刻回稟道“兩位將軍,等我搜完身便由有我的長官帶二位將軍到李大人那裏,現在吳王有令,一切外地來的官員,都先見李大人,其他的小的便不知了!”“李大人,哪個李大人,我是吳王的將軍,怎沒聽過這等規矩!吳王的大帳都是想進就進,哪有那麼多規矩!”朱文忠從喜轉怒,一把扯住了小兵的衣襟,怒吼吼的對著他,身旁兩人立馬拉住,小兵連忙說“將軍饒命,請看右邊的木樁上有吳王放的榜!”朱文忠鬆開小兵的衣襟,輕輕的推開他去到旁邊,三人來到榜前。榜上是用好看的正楷寫的類似入城須知的告示,裏麵確實有每個來到應天城的人該走那裏進程,進城後要注意什麼,下方也特別寫到官員和武將都要先到參知政事李善長那裏彙報,再由這位李大人決定見吳王的時間。雖說這個榜不是吳王寫的,但是下方的落款朱文忠和廖永忠卻是看出來了,這確實是吳王的字跡,那不怎麼端正的吳王兩個字,最重要的是“朱”字一撇一捺都上揚的王霸之氣,這是吳王朱元璋的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