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重言堵在門口,瞪著眼前石化的倆人,一副‘不說清楚別走’的氣勢。
他洗漱完躺床上,刪短信的時候想起了另一部黑色手機,火氣網上竄了一陣,還是問了醫院的地址,連夜翻牆跑了出來。
減鍾情現在不知道該什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長時間工作的疲乏讓他實在沒精力應對這種場麵。
“重言啊,”減鍾情站起來,伸手掏出來葡萄糖瓶子,看著瓶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這個葡萄糖啊,不夠甜,我得去問問護士站”
李遙看著減鍾情繞開重言走出去,眼睛賊溜溜的轉。
重言太懂這個表情了,關上門坐到椅子上,隔著被子按住李遙的大腿,笑眯眯的說:“想劇本呢?”
“我操!”李遙吃痛,悶哼一聲臉漲的通紅。
重言下了黑手,看著輕輕一拍,實際上勁兒不小,抱著報複的心裏來,當然不能輕易被演過去。
“為了我什麼?”重言又‘輕輕’拍了兩下,“還沒說呢。”
“坐,你先坐,咱們慢慢說。”李遙倒吸著冷氣,疼的有點胡言亂語。
“我他媽就坐著呢,”重言看他腿上可能確實有傷,收回手看著他,“你這怎麼回事啊?”
李遙沒說話,他不想騙重言,幹脆就不說了。
“什麼都不打算說?”重言看著他,“為了什麼不說,為什麼住院也不說?”
李遙搖搖頭。
“哼,我就知道,”重言早猜到了,他斜著眼看他,“那那天晚上也不說?”
“這個能,”李遙坐直身子,“你問吧。”
重言差點被氣笑了,李遙這孫子太賊了,這種事主動開口問的人會很尷尬,從哪兒開始問,怎麼問?
那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那天晚上是你在上還是在下?
那天晚上我還做了什麼?或者你究竟做了什麼?
哪個都不太好說,哪個都夾雜著羞恥感,所以李遙把主動權直接拋過來。
不過他還是決定問問,不是非要知道什麼答案,隻是想解個疙瘩,失憶的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像是人生中錯失了什麼,走過的路突然少了一截,不太完整。
重言問:“確實是發生點什麼了吧?”
李遙答:“是。”
重言問:“留字條否認是因為啥?”
李遙答:“是想告訴你,你沒吃虧。”
重言問:“所以是我上的你?”
李遙答:“是。”
重言問:“幾次?”
李遙答:“三次。”
重言問:“措施做了沒?”
李遙答:“做了。”
重言問:“衝馬桶裏了?”
李遙答:“對。”
重言問:“這是趁人之危你知道嗎?”
李遙答:“沒忍住。”
重言問:“還行嗎?”
李遙答:“挺好。”
重言問:“多會兒出院?”
李遙答:“明天或者後天。”
重言問:“我走了。”
李遙答:“再見。”
宿舍院子圍著和雜誌社別墅一樣的尖刺兒柵欄,重言第一次翻的時候,兩腿邁的很寬,就怕一個不小心回去陪李遙住院。
從一樓水房窗戶鑽進樓,低頭彎腰潛過宿管室才畏手畏腳開了宿舍門。
關門回身,悄悄剛走到床鋪跟前,劉政就像鬼一樣悠悠的探出個頭:“張生夜會崔鶯鶯?”
“滾你個蛋!”重言低聲笑罵。
第二天,水房裏308排成一排刷牙,所有人邊刷邊看著他,眼睛裏寫滿了急不可耐。
“我就去看了看,”重言吐口牙膏沫,“人不想讓人去看,你們就別去了。”
“這不是重點。”周洲吐口牙膏沫說。
“那重點是什麼?”王璞歪著頭問。
“是半夜1點。”劉峰說。
“也不是。”劉政涮涮牙缸子。
所有人看著他。
牙刷攪著牙缸子碰碰響,劉政用毛巾擦擦嘴,下巴指了指重言:“他去看行,我們不行。”
“原來如此。”眾人齊聲附和。
“神經病吧你們!”重言端著盆轉身走了。
康莊大道,百鬼隨行,不同於李遙的是,重言走的昂首挺胸,時不時衝鏡頭擺個笑。
大步流星往2號食堂走,想帶著早飯去教室裏,樸燦燦給了時間限製,他一點都不想得罪樸燦燦。
每個是食堂門口都立著一塊公式牌,學校有什麼重大通知,學生們交易信息之類的都會貼在這裏,尤其早晨人聚集的特別多。
鬼們分散開,朝食堂湧過去。
看來鬼也是要吃飯的。
可沒等一會兒,鬼們又跑回來,快門啪啪啪閃的更快了些,他從回來的送葬隊中聽到幾句話:
“這個重言,跟李遙是一樣的人!”
“仗勢欺人的垃圾!”
“學校果然喜歡包庇有權有勢的。”
“都是殺人犯!”
“”
重言立馬意識到公示牌上的東西跟自己有關。
他扒拉開人群,剛看了個標題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