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羅雲飛答應讓李遙上場比賽,還給了主二傳的位置,重言感覺李遙像是早有預測,一臉淡定的走進球館參加訓練。
重言並沒有感覺意外,因為今天一早論壇就炸了。
第一節課是計算機,學習五筆打字。
重言對這種電子產品有著非人一般的理解能力,尤其是鍵盤。
點點鼠標還可以,一遇到鍵盤有關的東西,倆手就跟痙攣似的直抽抽,手指僵硬,連帶著影響腦子指令,視力直接降低,眼睛都看不清鍵盤上的字母符號,隻能用兩根手指一個格一個格的敲。
在重言看來,除了z、x、c、v和1、2、3、4,這幾個用來打dota的按鍵外,其他一律是廢物,簡直像梁冬冬的體重秤一樣多餘。
“哎,重言你快來看,論壇炸了嘿!”梁冬冬喊著的時候,重言正臉貼著鍵盤找百分號在哪。
“炸就炸了唄,喊什麼喊,”他盯著鍵盤,說,“害!!原來shift離z這麼近啊,早不說,害我找半天!”
“找什麼shift啊!看論壇!”梁冬冬站起來,看見重言爬在鍵盤上,吼了句,“重言!看論壇!你家李遙的事兒!”
“我操!怎麼打出來全是5啊?先按哪個來著?”重言一根食指按著shift一根手指懸在5上麵,剛想問問旁邊同學這百分號怎麼打不出來就聽到梁冬冬殺豬一樣吼,“什麼我家李遙?”
他走到梁冬冬跟前,坐到旁邊電腦前低頭繼續研究百分號的問題:“什麼事,我念給我聽。”
“你自己看啊!”梁冬冬斜他一眼。
“忙著呢,找百分號呢。”重言貼著鍵盤,手指來回在鍵盤上遊走找5。
“你真是”梁冬冬說了一半,不情願的開始念,“我叫吳子興”
重言頓住,停下無處安放的手默默地聽。
“多數同學都認識我,就不多說了。今天,我想說的是,對不起我騙了你們。兩年前,我與胡芳芳相識,後來遇到了李遙,我才發現我是喜歡男的。當時的我很震驚,並且不願承認。雖然我曾經向李遙同學表過白,但李遙並沒有答應。”
“那天在第三階梯教室,下課後我沒有遏製住喜歡李遙的衝動,想要強行親吻李遙,李遙推開了我,那時,正巧胡芳芳來找李遙,胡芳芳舍友吳倩就拍了那張照片。”
“當時我特別害怕,尤其是想起了曾經的喻安陽學長和譚斯年學長,我更害怕了,於是捏造了李遙勾引我的事實。後來的自殺自殘和各種詆毀行為都是我為博取同情而自導自演的,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能夠重回校園。”
“我沒想到這種行為,會間接傷害到胡芳芳,也沒想到這種行為給李遙同學造成了傷害。我犯下的種種錯誤,會主動向學校、公安等有關部門主動坦白自首,接受所有懲罰。在這裏,我希望同學們停止對李遙同學的攻擊,他是無辜的。吳子興。”
梁冬冬忽然停下來,沒了聲音。
重言抬起頭:“沒了?”
“沒了。”梁冬冬盯著屏幕,長出口氣,“驚天新聞啊最後還有自拍,這我可念不出來。”
重言湊過去看,一下愣住。
照片上吳子興麵無表情拿著一張紙,跟通緝犯似的,而他愣住的原因是,這吳子興分明就是在雜誌社門口被重言暴打的小吳。
這算是給李遙出了口氣?
重言昨天就猜到了大概,除了這張自拍,沒像梁冬冬和這一屋子人一樣那樣震驚。
他現在才明白齊衡和江院長,還有李遙書說的那句“明天你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了為什麼江院長一定要讓重言去做這個橋梁去跟羅雲飛講李遙歸隊的事情。
沉冤昭雪,迷霧散去,李遙終於能活在陽光下,但是想要徹底站起來,讓這件徹底翻篇,還需要一個契機。
大聯賽就是一個契機。
吳子興的這篇悔過貼隻是陳述事實的開頭,李遙想要徹底洗白讓老生新生重新接受他,不能隻靠那張臉,還需要一個契機,比如代表學校拿下大聯賽。
就算拿不下冠軍,在比賽場上露臉,對本就一知半解的新生來說,李遙還是那個學校大帥比,完美無瑕。
時間一久,論壇上留下的隻有肆意徜徉球場的大帥比李遙。
並且,羅雲飛和李遙,因為吳子興而有了芥蒂,這幾年也是積怨頗深。羅雲飛為舍友出頭其實沒有錯,雖然事情真相大白,但年輕人始終抹不開麵,用重言搭個橋,免了羅雲飛低頭認錯的尷尬,李遙也能光明正大歸隊,還能讓球隊團結一致增加凝聚力。
江院長打的一手好算盤,不愧是當院長的,一箭好幾雕,星羅棋布,鋪了好長一條路,不服不行。
下午有場練習賽,羅雲飛專門為李遙歸隊和重言第一次參加訓練特別組織的。
重言一邊換鞋一邊左右看的感歎:“排球館更衣室的衣櫃,竟然比我們宿舍衣櫃還寬敞,這找誰說理去。”
“你還沒去過籃球館,”李遙在換隊服,上衣印著0號,“那邊衣櫃更大,能裝下一個老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