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重言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李遙說重珊珊結婚的事,他現在腦子都是糊著的,也許是被王璞他們幾個調侃的,也許是被那討債的刺激。
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想去見見李遙。想找人說說話,想看看可口的東西,不想再想老劉為什麼不告訴重珊珊婚期提前,不想知道那人專程跑來罵一罵,有意無意提到重珊珊結婚的事是什麼意思。一大把的不想知道,一大把的煩躁,現在唯一能想的就是要趕緊回去。
但也多虧了這位不辭辛苦跑來的上帝,帶來了消息,也把他拉回了現實。最近確實過的有些太順利了,學校的環境給他披上了一層外殼,竟然差點忘記他和這裏普通的學生不太一樣,他不該活的這麼輕鬆。
李遙大早上就跑來敲門,王璞開門的時候愣是沒認出來,眯著眼睛瞧了半天才把重言從床上打醒:“兄弟,你家這位怕是要給你惹事了。”
王璞和劉峰的早訓特別早,屬於一般人絕對起不來的時間,放冬天裏天都亮不了。
“你這是什麼玩意?”重言爬起來走到門口,有些震驚的打量著李遙。
“不帥?”李遙戴了個眼鏡,添了些斯文氣,但是他說著手指穿過鏡框扒拉眼屎這個動作,讓那副眼鏡顯得沒那麼貴氣,更多的是一股裝逼的氣質。
“你真的變了。”重言打著哈欠回屋,端上盆迷迷糊糊往水房走,看來吳子興真是李遙的夢魘,夢魘一沒就放飛自我了。”
“怎麼變了?”李遙靠在水房門口,看著重言洗臉刷牙。
“你打扮的跟個花孔雀似的,別說重言,我們都覺得你變了。”王璞端著盆走到重言身邊,一邊擠牙膏一邊打量李遙,“你這一身下來,得好幾萬吧?”
“不要用金錢來衡量我的形象。”李遙擺著手指,說的很是認真。
重言看了他一眼,歎口氣:“你來作甚?”
“跟你一塊去上大課。”李遙說。
“哦。”重言點頭,刷起牙,“我得先去跟齊衡請假。”
“你請你的,我給你占位置去。”李遙扭頭看王璞,“要不要給你們占?”
“遙公子太看得起我們體院,”王璞擦擦嘴,“除了體育館的位置外,我們不需要任何位置。”
“門口那家火鍋的位置還是要占一下的。”劉峰說。
王璞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點你呢。”周洲走進來,路過時拍了拍李遙的肩。
“嗯?”李遙看著周洲。
“你,他,不得請一頓?”周洲轉頭看著李遙,又看了下重言。
“憑什麼?”重言擦掉滿嘴牙膏,看著周洲那邊三個人。
“都帶人回家了,還不開席啊?”王璞腦袋從盆裏抬起來,一臉沒洗幹淨的洗麵奶跟白無常似的,“你個窮逼我們不指望,李遙人盡皆知的有錢人,還不值個火鍋?”
“就是。”劉峰附和。
“你們真是欠得慌。”重言白了他們一眼,然後看著李遙,“走吧,再不走一會兒就不止火鍋了,這幾個人為了吃,什麼都說得出來。”
“回來請你們,吃到飽!”李遙衝水房裏豎個大拇指。
“上道!”周洲回個大拇指。
“幾號?”劉政端著噴,站在水房門口看著李遙。
“嗯?”李遙歪了個頭。
“你也來湊熱鬧?!”重言說。
劉政壓根不理他,看著李遙:“幾號?”
重言歎口氣跑回宿舍。
不是說是當家的嗎?
這也沒人鳥我啊?!
世道多變,李遙反身農奴把歌唱,不僅沒有了送葬隊行注目禮,還精心的打扮起來,坐在車後不停晃著腿,重言隻能隨著他晃腿的節奏一下一下使勁。
“你能不能安分點啊?別人看見一位咱倆跟這兒雙人皮劃艇呢。”重言看著身邊每飛過一輛車都會回頭看下他倆,每個人臉上都是‘這人不行,年紀輕輕騎個自行車還這麼費勁’的表情,有點丟人。
“我高興!”李遙左顧右盼的,使勁晃著腿。
“你高興,人家都以為我是弱雞,帶你還這麼費勁,”重言往後飄了一眼,“跟農大的說一聲,咱們回來了再打,別讓放人家鴿子。”
“我知道,這你也不用操心,”李遙停下腿,環住重言的腰,“你說,咱姐結婚,我是不是得帶點禮物?”
“什麼時候成你姐了?”重言偏了偏頭。
“遲早是,”李遙看了時間,“你快點,我得去給你占位置。”
“少跟王璞他們扯點皮,就不用這麼趕了!”重言說,“你好好跑去上什麼大課,剛從深淵爬出來就想出來賣弄賣弄?”
“我不出來也能賣弄,底子好,臉帥,遙公子可不是白叫的。”李遙腿又晃起來。
“為什麼叫遙公子啊?”重言歪著頭問,他一直很好奇這綽號是怎麼來的,聽著惡俗的很,一點不符合社會主義現代價值觀,並且很值得讓人調侃一番。
“不知道,也是從論壇慢慢傳開的。”李遙說。
“你就沒覺得這綽號惡心?”重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