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堯拍了下手說:“那正好!我把鎮定藥劑做出來,大夥兒可以坐在一起商量。”說完,他眼巴巴盯著菲尼克,撥弄著手指問,“咱們可說好的……”該給我你身上的東西了吧?

菲尼克不理解,為什麼謝方堯堅持要讓他們麵對麵,對他而言隔閡客觀存在,彌補與否都掩蓋不了事實,何必相互折磨?不過這既然是謝方堯的希望,他不會毀約就是了。

菲尼克囁嚅著,奇怪的音節從腹腔發出,不一會兒,身後傳來物體掉落的聲響,謝方堯回眸摸索,從地上撿起一截乳白色三角形的鈣化物。他掂在手裏沒看出名堂,奇怪地問:“這是什麼?”

“龍骨。”菲尼克適當補充,“尾捎最小的那塊骨頭。”

!!!不是,我讓你給點自己身上的東西,可沒讓你剜骨啊!

謝方堯嚇得哆嗦,手裏的龍骨拿著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菲尼克看他像隻顫抖的倉鼠,趕緊在他昏厥前解釋道:“別慌,不是我的骨頭。”

謝方堯一口氣緩了過來,連忙問:“那是誰的?”不是龍骨能管用嗎?

“黑龍伯恩。”

?!原來是上一頭龍!謝方堯頓時心安,捧著尾骨蹲到地上。他緩了會兒勁,慢悠悠地問:“你怎麼會有它的骨頭?”

“伯恩的骨架一直藏在獨山深處,隻是沒了頭顱。”頭顱被那幾個黑心貨帶走領賞去了,“你要用,我就取了一塊出來。”

原來如此……謝方堯鬆了口氣,他扶著腰起身,準備回崖洞繼續奮鬥,有了龍骨填充“隨機變量”,相信鎮定藥劑很快就能煉成!

剛立完flag,他的肚子就叫得震天響。菲尼克懊惱地甩了甩頭,謙卑地道歉:“對不起,忘記監督你吃飯了。”

“沒事,我一會兒補上就好,你送我回崖洞吧。”謝方堯完全不在意,心裏隻有煉金、煉金!

菲尼克頓了頓,抬起龍爪畫圈圈,露出熟悉的黑色傳送門,他溫和地說:“我送你回酒館,你好好吃一頓然後休息。”

這還是第一次菲尼克主動把人往外趕,謝方堯躲開傳送魔法,眨巴著眼懇求道:“讓我做完鎮定藥劑行不?”

菲尼克態度強硬地拎起他,送到了傳送口:“身體要緊,乖。”

謝方堯還想再拯救一下:“我煉金器材還沒收拾!讓我收拾完再走——”

菲尼克屈指一彈,把來不及反應的謝方堯送進了傳送門,他擔心謝方堯不聽話,又用魔法傳音給幾位朋友,讓他們監督謝方堯用餐。

謝方堯被傳送回酒館,一天就進食一次的後遺症顯現出來,他承受不住傳送魔法的影響,虛弱地蹲在地上幹嘔,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到他身邊,握住他肩膀問:“謝,你沒事吧?”

謝方堯擺了擺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問話的人很快走開又回來,端了碗水湊到他嘴邊:“喝點兒吧。”

水是涼的,作為喜愛熱水的民族,謝方堯皺眉勉強咽了幾口,壓住反胃感,慢慢直起背。他朝遞水的人看過去,是幾天前跟著自己忙前忙後的獸人步納。

“步納,好久不見,來酒館有事嗎?”

“我們每天都會過來看看,我和黑鐵輪流,偶爾也有幾個精靈在酒館外探頭探腦,三天了,大夥兒都在想你什麼時候回來。”步納毫不費力地扶他坐在石凳上,絮絮叨叨地訴說這幾天的情況,“你沒事吧,菲尼克是不是為難你了?”

“當然沒有。”

“可你看起來很虛弱。”步納將信將疑,畢竟菲尼克吹口氣都能讓這個脆弱的人好看,更別說待在一起三天,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真的沒有,我發誓。”謝方堯認真地盯著步納的雙眼說,“我這兩天都在學煉金術,有時候就想不起來吃飯,都是菲尼克拿東西喂我的,真的。”

看步納還是沒被說服,謝方堯隻得閉眼加把勁:“其實是這幾天送進來的食物不太對胃口,吃的不多,所以……”

話說到這份上,步納突然get到了。要說食物難吃,他以前是沒這個概念的,但是那次聚餐以後,味蕾遲鈍的他也開始挑剔,更別說謝方堯這種做出美食的大廚,怎麼可能吃得慣!

如果是這個理由……嗯,確實跟菲尼克沒啥關係。

步納深有同感地握住他肩膀:“難為你了,今天好好補一補吧。”

聽到和菲尼克如出一轍的勸告,謝方堯哭笑不得,聚起力氣說:“你有空嗎,我想做點吃的……”

“有空!當然有空!你想做啥!”步納原地起立,立刻跟謝方堯進廚房,搭把手的事兒,做完了難道還會沒他吃的份嗎,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