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官司解決了,當事雙方都已經離去,盧琴拉著盧瑟來到一旁的巷子裏,命幾個家丁守在一旁,“七弟,你剛才太過魯莽了。這位知府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這次沒有抓到機會,隻要我們還在他的治下,總有辦法抓住我們的痛腳!”
在這件事情上,盧瑟知道自己孟浪了。
好在知府看似有要緊事,離去的匆忙,真的要拿下他們兄弟倆,就算爹爹在州衙當差也沒有一點辦法。
準備的那些材料除了需要發酵外,都被銷售一空,今天又發出去十張木牌,剛才是沒看到,都要搶破頭了,好像能夠拿到這貴賓牌就是身份的象征一般。
“七少爺,出了城西那檔子事情,明天那兩家賣豆腐的店生意估計會受不小的影響,我們成本會下降不少。”劉賬房出聲提醒道,現在的劉賬房對這位庶出的七少爺那是服氣的五體投地,原本作為這家商鋪的常駐賬房被大娘子派過來幫忙還是有些怨言的,沒想到才開業兩天,居然如此火爆,聽盧瑟說月底還有獎賞,每個幫工都異常興奮,好幾個原先在王家熟識的都打聽著過來幫忙呢!
今天按照昨天盧瑟的要求,小六子和幾個家丁負責串錢,一百文一串,計算效率快了好幾倍,很快就得出了數字,今天的毛利為五十三兩銀子和一堆零散銅錢,相當於五十三貫錢。部分碎銀剛剛來的路上在附近的錢鋪裏換成了五十兩一張的銀票,剩下的碎銀和那些銅錢全都交給了張三郎李四郎,這兩個需要在店鋪值夜,所以他們的工錢和其餘人不同需要另算。
“如果明日真的如劉賬房所說的,豆腐店降價的話,就多購買一點板豆腐,剩下的錢多買點莧菜和菌菇。”之前準備的臭鹵水用的七七八八了,這個發酵起來時間太久了,需要提前準備的。
“七少爺,莧菜和菌菇咱們自己的田裏都是現成的,何必要花那個冤枉錢?”李四郎原本就是從佃戶中挑來的,聽盧瑟一提這個連忙出聲提醒,反倒是惹來張三郎一個白眼。
這些當下人的,手裏有了點權利,就想著能夠昧起來,看得出之前幾次張三郎恐怕都有所斬獲,這次被李四郎一出聲計劃打亂了,怎麼能夠不惱羞成怒。
“既然這樣,你們倆明早辛苦下,去咱們地裏多收一點莧菜和菌菇,主要是菌菇的根部。至於剩下多少錢就算你們倆的辛苦錢!”盧瑟也懶得在這點錢上糾結,隻是他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這個李四郎倒是愚忠,以後可以好好一番。
和盧琴上了盧家的牛車前往盧宅後,巷子另一側陳永年的身影出現,身後跟著陳老還有劉教諭。
“剛才要不是陳大人幫忙,那盧家的兩位可能要脫一層皮了!”劉教諭的話雖然像是在感謝陳永年,實則確實在暗指泉州府知府判罰不公。
“我也是生出了愛才之心罷了。”陳永年注視著兩個少年上了牛車,漸漸遠去,轉過身道,“老祖,你今天要不是攔住我,我真的想直接就拿下那個混蛋!判案居然可以如此隨心所欲,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差點就葬送了兩個不錯的孩子的前途!回去後我必然要上書官家彈劾此人!”
“消消氣,永年,你還是那麼脾氣暴躁,這真的對你的身體不好。”陳老雙手背負搖頭道,“明早我們一同去那家小吃店走上一遭。”
“陳大人您放心,我今晚就會將盧琴的事跡原封不動的上報給州學學正,讓他能夠獎賞他!”劉教諭連忙道。
至於劉教諭怎麼寫就不關陳彭年什麼事了,不過陳彭年還是再次邀請了明早一同前往小吃店。
牛車上,盧琴將銀票遞給了盧瑟,盧瑟沒有接,又推了回去,“這東西放在你那裏更安全!”
盧琴也不矯情,說了句,“那我給你收著,你要用跟我說!”
“大哥哥,你說,那知府為啥最後突然變卦草草收場?”盧瑟一直沒有弄明白,就好像有種我衣服都脫了,你結果給我看這個的既視感。
“我也不知道,到現在都是懵的。”盧琴搖了搖頭,不停地撫著胸口,剛才著實把他嚇得不輕。好在之前盧瑟給他普及過相關知識,還強調了百姓都知道的事實,才算是過了這關,“下回怎麼說都不敢再摻和這種事情了!回去母親那裏,也瞞不住,估計早就有人傳過去了。”
盧瑟點點頭,靠在車板上,一副認命的模樣。
果然下車的時候,小翠走近幾步低著頭對盧瑟提醒道,“大娘子臉色不太好,你們要小心,別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