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瑟吃不準趙恒這番話是試探還是開玩笑，也不搭話，隻是繼續拍著懷裏的皇子，小東西笑得更歡了，隱隱有酒窩顯現。
“咦，這不是水烙？裏麵還有軟軟的果肉，唔，這個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有點臭臭的，但是很甜很好吃。”李才人拿著貓山王班戟輕咬了一口抬眉道，“唔，官家，您也嚐嚐看！聞著臭吃著香呢！”
“愛妃喜歡就多吃點。”趙恒微皺雙眉，不知道為什麼，臭豆腐能吃，就是這個吃不了。
“那是貓山王班戟，阿拉伯人稱之為刺果，因為果子外殼布滿了尖刺得名。”盧瑟解釋道，“這個味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有些人會感覺聞到了屎味，所以受不了，會惡心，會反胃。”
“在吃飯呢，說什麼屎？”趙恒不滿道，不過手上的小動作還是讓幾人看到了，輕輕地將榴蓮班戟朝著李才人的位置推了推。
“我家大娘子就很喜歡吃這個果肉，每次壬辰反應劇烈的時候就會想吃這個，有了這個就算不吃飯都行。”盧瑟說著嘴角有了點點笑意。
“還有這樣的功效？”李才人似乎也回憶起自己吃什麼吐什麼的經曆，“要是早點知道，也不至於那麼難受了，真的好吃，官家當真不吃，臣妾就笑納了。”
趙恒擺了擺手，還一臉嫌棄。
盧瑟壞笑著，榴蓮的味道在艙室裏彌漫著，隨著李才人說話呼吸都會冒出來，看來趙恒今天怕是睡不好了。
將皇子遞還給起身走向床榻的李才人，盧瑟準備告辭。
“朕就是跟著你們南下遊曆，到了地方，可不許輕易暴露朕的身份！”趙恒提醒道。
“那是自然，到時候官家隻會是以盧家旁係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盧瑟話音一出，趙恒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原來小子這麼快就為自己量身定製新的身份，“不過，既然是旁係，自然要以主家馬首是瞻的，告辭！”
盧瑟一溜煙的跑了，留下趙恒一張臉漸漸變色，被耍了。
“噗嗤~！”李才人捂著嘴輕笑道，“官家也有吃癟的時候，這個小家夥著實有意思，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哼，他師傅是大宋朝最長壽的人，就算是朕貴為天子，也要仰人鼻息。”趙恒這話說得很酸，“隻求可以多陪皇兒幾年，能夠看著他繼承大統，開創大宋盛世，驅逐韃虜，奪回幽燕，朕就算立刻去了也有臉麵見列祖列宗了！”
“官家，您還年輕著呢！”李才人嗔怪道。
“朕要出去透口氣。”船艙裏充斥著一股榴蓮的氣味，就連陳吉祥都有些不自然，“你陪著皇兒小憩一會兒，有事隨時喚人。”
盧瑟從趙恒的艙室出來就徑直去了陳俊的艙室，沒見到陳俊本人，聽船工說陳俊去了甲板，這才來到甲板上，陳俊正躺在靠椅上，品著香茗，閉目養神。
“師傅。”盧瑟坐在他身側，輕喚一聲。
“唔，坐下聊聊。”陳俊抬手指了指身側的位置道。
“為師觀那些船工不似普通人，是不是船上混入了什麼大人物了？”陳俊也是慧眼如炬，一語點破。
“確實是大人物，不過不是衝著師傅來的，估計還是求醫為主吧。”盧瑟笑笑，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口，“以後還是泡點茶葉吧，這茶膏的味道總覺得不好喝。”
“習慣了，前朝的人喝茶還喜歡在茶水裏加鹽加香料，以花椒豆蔻最為常見。”陳俊輕笑。
“師傅，聽聞湯泉村有幾口天然溫泉，水溫很高，經常泡溫泉可以改善體質？”盧瑟話音一出，陳俊睜開眼轉頭看來。
“確實有幾口天然溫泉，你應該未曾去過吧？如何得知？”陳俊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你之前所提到的那個夢中的老神仙說起過？當真有這樣的高人嗎？”
“徒兒不敢欺瞞師傅，確實如此，隻是夢中看不清那人的真實容貌，無論站著多近，也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每次都說一些聽不太懂的東西，徒兒聽了幾句，就覺得腦仁疼，然後就醒了，才發現天亮了。”盧瑟倒不是真的要瞞騙陳俊，兆度的存在很難解釋，反而會留下隱患，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你之前經常斷人生死，也是那老神仙告訴你的吧？他有沒有提到為師幾時會？”陳俊很認真的樣子，“沒關係，但說無妨，我知道他肯定告訴你了的。是不是不好說？還是關乎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