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的西夏商人騰得起身,拔出佩刀指向皇城司的密碟們。
“退!”皇城司的男子懊惱的對身後的夥伴道,帳篷內空間太過狹小了,不容易動手,退後的時候還橫了眼亨利,他覺得這一切的麻煩都是亨利造成的。
皇城司的人剛剛退出帳篷,外麵就湧進來一群手握彎刀的傭兵,好幾十人直接將帳篷擠滿。
西夏商人們也不是鐵板一塊,形勢比人強,看到對方有備而來,而且連皇城司的人麵子都不給,有些慌張。
“你們到底是哪條道上的人?”被亨利製住的西北漢子艱難抬頭問道。
“都跟你說了,我們是塞爾柱帝國來的羅馬商人,想和你們談比買賣,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這哪裏是談買賣的態度?”亨利不緊不慢道,“就算今天把你們這些人都殺了,還有皇城司的人收屍。大不了我們再物色下一批西夏商人或者遼國商人。”
“都把武器放下!”西北漢子衝著同伴喊了一聲,那些人這才順勢收起了佩刀,退回到自己的座位旁。
“你看,這樣不就很好嘛?”亨利將西北漢子一把拽起,將手裏的匕首丟回給漢子,“拉瑞,請外麵的朋友進來,我們談妥了!”
皇城司的密碟再次進來,詫異帳篷裏麵的局勢,剛才還劍拔弩張的雙方此刻靜靜的坐在那裏,喝著酥油茶,吃著奶酪。
“好久沒吃到那麼純正的奶酪了,除了我們要談的生意,這樣的奶酪有多少我們要多少。”亨利大手一揮,一疊銀票被叫做拉瑞的丟在西夏商人麵前,看得那些西夏商人眼睛都直了,對這些來自塞爾柱的商人們有了新的認識。
“既然你們已經談妥了,這裏就不再需要我們了,我們先走,回頭你跟張都知說一聲就好。”那男子重新帶著人離去。
“說吧,你們突然找上門,不會就是為了這些奶酪來的,到底是什麼生意?”那西北漢子謹慎問道。
“我們需要一批戰馬,別忙著拒絕,塞爾柱帝國準備和羅馬帝國和大食戰爭,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除了戰馬還會需要大量的鐵器,我們有門路可以通過海路穿過大食的封鎖運送到塞爾柱帝國。”亨利開門見山道,“我們已經買通了大宋這邊的關係,隻要你們能夠提供戰馬,我們就能從黃河入海,將戰馬運走。”
“我們怎麼知道你們和皇城司的人不是一夥的?”西北漢子孤疑道。
“第一批貨你們可以派人跟隨,等我們將戰馬運送到呂宋國中轉,你們的人再離開就好,到了呂宋,等於已經安全了,隨時都有辦法運往塞爾柱帝國。”亨利解釋的很自然,“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批可以先給我們五十匹,如果確定我們沒有說假話,第二批我們需要更多的戰馬。”
西夏商人聚在一起談論了很久,最後還是那個西北漢子出來承諾,“我們沒法將戰馬帶到汴京,你們隻能選擇在夏州交收,如果你們同意,每匹馬可以便宜20貫。另外贈送你們一些牛羊當做路費,從夏州前往最近的黃河口岸並不遠。”
最後經過你來我往的談判,最後一匹戰馬的定價為60貫,第一批在夏州交割50匹,對方會安排一個親信跟隨他們前往呂宋島。
“如果確實如你們所說的那般,我們將會準備好下一批戰馬,保證不是閹割過的。”西北漢子斬金截鐵道。
亨利丟下一筆訂金,帶著人離開。
帳篷內的眾人這才再次聚在一起,“你能確定他們不是為大宋購買戰馬嗎?要知道大宋缺馬是事實,他們沒有養馬之地,又急需大批戰馬,之前皇城司那些人也曾經來接觸過我們,隻不過被我們搪塞了。”
“所以第一批你們選個信得過機靈的家夥跟著去,沿途觀察那些人的表現,到了他們說的呂宋島再原路返回就是了。”西北漢子擺了擺手道,“我們不是軍人,我們是商人,隻要能夠賺錢,賣什麼隻看價格。況且,那幫人的武器我看過了,是大食人製式武器,可見他們和大食人的關係可見一斑,或許他們確實有路子將戰馬賣給塞爾柱帝國,雖然他們的長相和大食人不同。”
“可是他們即將賣馬給大食的敵人塞爾柱不是嗎?”一個西夏商人不解道,“難道說那些大食人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將塞爾柱急需的戰馬資敵?”
“這就是我們應該學習的地方,商人隻要能夠賺取暴利,管東西賣給誰呢?”西北漢子冷笑道,“這次之所以跟他們達成協議,也有想通過他們打通這條商路的意思,有吐蕃和回紇擋著,使得我們的商路隻僅限於宋遼,一旦兩方斷了貿易通路,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如果可以打通新的商道,就能將我們的青鹽運送出去,甚至於我們可以將青鹽隨著馬匹牛羊一同賣給那些羅馬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