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祥守在禦書房外一夜,忽然書房門被打開,陳吉祥斜靠在門邊,慣性倒了進去,撲倒在趙恒腳邊。
來到紫宸殿的時候,殿內已經人齊了。
“上朝!”陳吉祥硬挺著疲憊高聲喊道。
“臣等見過陛下!陛下萬歲!”眾臣手握笏板齊齊跪下高呼道。
“眾卿平身吧!”趙恒揮了揮手道。
“謝陛下!”眾人這才整齊劃一的起身,列隊兩側。
“宣濮王趙允讓覲見!”陳吉祥出列喊道。
趙允讓到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自己是怎麼回到府中,又是怎麼上到床榻上的,就連昨晚跟著自己一同去盧記小蘆的親信也是一臉懵逼,隻知道搬酒上到隔壁包廂就被那個臭道士抽暈了,這老道士毫無下限,搬了那麼重的酒壇上來,也不說請我喝一杯的。
“微臣趙允讓見過陛下!”趙允讓進來,徑直跪下施禮道。
“愛卿平身吧,昨夜你的天武左軍護駕有功,朕甚是欣慰!”趙恒不吝讚賞道。
“宣天武右軍副指揮使楊知信覲見!”陳吉祥繼續出列報名。
楊知信也如同趙允讓一般,進到殿內目不斜視,徑直跪下施禮,“微臣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愛卿辛苦了,平身吧!朕已經聽聞愛卿曉以大義,要不是你守護東水門,勤隊沒有攜帶輜重很難突破外城防禦!愛愛卿的功勞很大!”趙恒對這位大舅子很是感激。
“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楊知信強忍興奮和激動,麵不改色退到一旁,站在趙允讓身側。
“鴻臚寺右少卿盧斌盧愛卿到了嗎?”趙恒忽然開口詢問盧斌,紫宸殿內幾乎所有官員都心頭一震,特別是那些諫院和禦史台的禦史們,都很是振奮,這是要替他們張目了嗎?
“微臣盧斌見過陛下,陛下萬歲!”盧斌出列,一襲紅色官袍的盧斌來到中間區域,手握笏板,跪下行禮。
“朕聽聞盧卿不畏遼使跋扈,獨自前往禦街與遼使對質,並且幾句話喝退遼使,可有此事?”趙恒說著看向了諫院和禦史台等人的方位,那眼神哪裏是張目,感情是譏諷。
“微臣惶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應該做的,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這都是微臣該做的!”盧斌高聲回道。
“大宋有愛卿等忠君愛國之士,何以不興?平身吧!”趙恒很是滿意盧斌的表現,“鴻臚寺卿年事已高,致仕了。朕已經準了。以後鴻臚寺就交給盧愛卿你了!”
什麼情況?什麼意思?
“啟稟陛下,盧斌公然嗬斥遼使,致使遼人在邊境集結大軍,臣懇請陛下嚴懲!”一名禦史不滿出列直接開噴。
“啟稟陛下,盧斌此舉根本不是為了大宋的安危,隻是一己私欲啊,陛下!”又一名禦史聯袂而至。
接著紫宸殿上成了禦史台的舞台,接二連三的禦史出來要求趙恒處置盧斌擅權。
“都退下吧!”趙恒懶得和這些人扯皮,直接揮手揮退,但是這些禦史就像是聞到腐肉的鬣狗一般,咬著這件事不願意放手,見趙恒不願意支持他們,有人抬頭手握笏板高呼道,“陛下不準,臣等不起!”
“臣等不起!”
“你等這是要逼宮嗎?”趙恒猛地起身,走上前來,怒斥禦史,“好,好啊!昨夜有人公然謀劃篡位,今日你等公然逼宮!來人,將這些不君不臣的東西都押送進皇城司,朕倒要看看這些人是在為誰奔走呐喊,又為什麼要將忠君愛國之士打壓致死!”
殿外禁軍湧進來,一人拖拽一人,直接拖出了紫宸殿,笏板都被掉在了地上。
其餘那些人都噤若寒蟬,無人再敢出列生事。
“朕就想知道,遼使禦街騎馬跋扈的時候,你等在何處?”趙恒發泄了一通心裏的怨氣後,“盧卿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對,大宋的軍隊在大宋自己的土地斬殺幾十個無故越境的賊匪,難道還用對遼使稟告?你們這些諫院禦史台的人,眼睛那麼淺,隻是盯著那些利益,眼裏沒有朕,沒有百姓的安危,更沒有這個大宋!所以,以後不要無事生非,朕就當養著一群豬!”
這話有點重了,但是此刻宰輔們很是興奮,這段時間諫院和禦史台的那些人確實很過分,鬧得太厲害了,身後沒有人指使怕是沒人會相信。如今趙元偓歇了,幕僚被抓回來了,等待他的是什麼,無人得知。
“陛下,趙元偓”張嬋進來半跪在地。
“趙元偓怎麼了?”趙恒再次起身,他很擔心趙元偓會自盡,他不願意他就這麼爽快的死了,他必須得將事情說清楚,必須為他犯的錯贖罪。